安排好京中事务,同时命慕容延钊率三万兵马增援,柴宗训先一步赶到了泽州。
詹贵见到柴宗训,吓得面如土色,不住磕头到:“罪臣死罪,恳请皇上恕罪,恳请皇上恕罪。”
“詹统领,”柴宗训淡淡到:“能否使朕恕罪,那要看你怎么做。”
詹贵此时只要留得命在,哪还管柴宗训要他做什么事:“请皇上示下。”
“你速修书一封给李筠,只言已拿下泽州,正往太行进军,让李筠将调动兵马,随你之后。”
“罪臣遵旨。”
柴宗训又说到:“同时选派信得过的将校,驻守泽州。”
詹贵有些迷茫,他的将校怎能驻守泽州?
柴宗训笑到:“若非尔之将校镇守泽州,李筠怎会入城?最好是李筠认识的。”
詹贵略一思索:“回皇上,臣之侄儿詹亮现时正在军中,他曾多次随臣见驾李筠。”
“如此甚好。”柴宗训说到:“詹统领,你且先去太行吧。”
詹贵被带走之后,赵匡胤有些疑虑:“皇上,李筠部加上杨业,总兵力超过十六万,我军如何一次吃得下?”
“宋王且随朕来,”柴宗训带着赵匡胤来到地图前,指着太行深处的一处山谷到:“此处名白虎峡,乃晋州出太行近道,山谷下道路仅供数人并行,拿下泽州之后,李筠的下一个目标定然是晋州,如此才能取洛邑。”
“若李筠自白虎峡过,莫说十六万,就是一百六十万也是白给。”
赵匡胤仍是疑虑:“皇上,若李筠不从此过呢?”
“那咱们就逼他过这里,诸将何在。”柴宗训大喝到。
曹彬,呼延赞,郭进,杜汉徽急忙上前:“末将在。”
“杜汉徽,命你率一万人马驻守怀州。”
“曹彬,命你率一万人驻守阳城。”
“郭进,命你率一万人驻守孟州。”
“尔三人速速带兵赶至驻地,若李筠来犯,只需同本州节镇一同死守即可,且不论他是否败绩,皆不可出城去追。”
“末将等领旨。”
浑身都是纹身的呼延赞有些着急:“皇上,末将呢?末将驻守何处?”
柴宗训说到:“命尔速带一万兵马,在白虎峡埋伏,多准备巨石,滚木,柴草。另三人,待李筠军有进入白虎峡迹象,即刻赶往白虎峡增援。”
“末将领命。”
赵匡胤看了一眼地图,这是把李筠出太行的大道都堵死了,非逼他进白虎峡不可。
“皇上,”赵匡胤问出了他最后的疑虑:“李筠毕竟兵力有十五万,若是他非攻城不可呢?”
柴宗训冷笑到:“李筠不会攻城的,他这是造反,只会速进至汴梁,再不济也是去洛邑,不会沿途耽搁,否则迁延日久,给了朕喘息的时间,朕若是倾全国之兵来剿他怎么办?”
赵匡胤和慕容延钊有了同样的想法,这是个十岁的小孩吗?
虽然有明经治世的大师教化,可这也太老辣了吧。
这些用兵之道,连赵匡胤自己也没想上去。
柴宗训看着赵匡胤的眼神,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在心里好笑。
之所以对这地方很熟,因为前世他就成长在这一线,一年不知往返多少趟,李筠这是正撞在枪口上了。
李筠收到詹贵军情,急忙去约杨业进兵。
杨业倒是有些怀疑:“为何詹统领攻下泽州,不是留在此地驻守,反倒要孤军深入太行?”
李筠正在得意头上,虽然詹贵没有言明,但他替詹贵解释到:“小皇帝削节镇之策不得人心,沿途各节镇自是开门迎纳。”
“所谓兵贵神速,还请统领速速进军,我当携同统领早日攻下汴梁,以报北汉之血海深仇。”
杨业仔细看了看地图,泽州方圆虽是山地,但不足以埋藏十万大军,若数量相当的军队,他有把握完全撤退,于是他起身到:“就依大帅所言,进兵吧。”
俩人一起率领兵马进发,杨业拱手到:“此次攻周,大帅为主,我军为辅,还请大帅先行。”
还世之名将呢,分明就是个贪生怕死之徒。
李筠在心中腹诽一句,接着一挥马鞭:“出发。”
大军进发至泽州城下,李筠小心留意,城外果然无大战痕迹。
此时城头上詹贵的侄儿詹亮看见大军后大叫到:“都督,末将即刻打开城门,请都督入城。”
李筠上前看了几眼,城头兵士都是潞州兵装束,因隔得太远,看不清喊话将领长相。他转头命令亲兵:“尔等前去看看,是何人喊话?”
亲兵打探之后回到:“禀都督,乃是詹统领侄儿校尉詹亮。”
詹亮常跟着詹贵,李筠是认识的。
李筠策马带着大军上前,詹亮已经跪在城下:“恭喜都督,詹统领已兵不血刃拿下泽州。”
李筠挥起马鞭大喝:“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