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恬也惊呆了。
所以她的新班级上有社会哥。然后现在新寝室里,又有个社会姐吗?
她这运气……不错啊。
温婉的声音有点颤抖地说:“薛晓你可别胡来啊,他们那群人……你怎么、你可是个女孩子。”
薛晓有点不耐烦地道:“女孩子怎么了,女孩子就不能打架了,你歧视女孩子?”
温婉:“……”她无语了一下,紧接着说:“总之你小心点吧,这话也别去外面说。”
薛晓一直是宿舍卧谈会里话最少的那个,她长得很高,一米七三的个子,剪了短发,酷得不行。
阮恬想了想今天看到的场景,也郑重告诉她:“别冲动。”
薛晓漫不经心地嗯了声,不知道听进去没有,可能还在琢磨着找人搞陈昱衡的事。
阮恬轻叹一声转回头,从书包里拿出物理习题。
陈昱衡那架势,应该不是简单的混混学生,薛晓真对上肯定吃亏。
而且,都落榜一次,现在要复读了,大家能不能认真的念书。
阮恬估摸着,高三开学的第一次考试应该很快就要来了。这是学校定律,进入高三后不久,就要进行摸底考试,收紧大家的神经,提高大家的学习意识,争取快速让学生们进入高三状态。
从这次考试开始往后,就会进入频繁考试模式,直到最后变成三天一小考两天一大考的地狱考试模式。考到学生们神经麻木,对考试形成本能反射,这样进入高考考场才不会怯场。
阮恬抬头看了一眼,薛晓听着音乐闭着眼睛,不知道在那儿想什么。盛雪则打开了手机,开始看她爱豆的每日行程和新闻,逐条给她爱豆打call转发,这是个隐形追星少女。只有温婉拿出了一套试卷准备做。
她摇摇头,再次低头做习题。
第二天,正如阮恬所料,上生物课课间,老郑来到了教室,讲了学校很快要进行第一次考试的事。
老郑一边在班级里巡视,看着底下低伏着头,乖如小鸡仔的学生,一边用严肃的语气说:“……这是大家进入高三以来的第一次考试,大家一定要引起重视。考试,不仅能检验大家的能力水平,还会检验大家的学习态度。咱们班什么水平呢,大家心里都有底。我对你们的要求也不高,考到四分之三的本科,难吗?一点都不难,人家一班重本率可是百分之九十,人家骄傲了吗?没有,在干什么呢?在学习!有句话叫什么来着,比你强的人还比你努力……”
老郑又开始忘乎所以地灌起了鸡汤。
有人举手说:“郑老师。”
正是头发刚烫了卷儿的盛雪。
“盛雪同学,”老郑点头,“你什么事啊?”
“比我强的人还比我努力,那我还有学习的必要吗?”盛雪眨巴着眼睛,特认真的问。
学生们噗嗤笑了一片。
老郑气急,拍了拍桌子:“都给我肃静!”然后说,“盛雪同学,你这话就不对了,怎么能对自己这么没有自信呢,人生在世,不拼搏,你活着有意义吗?我有曾经带过这么一个学生……不拉不拉。”他滔滔不绝地训了五分钟,直到盛雪终于认错为止。
紧接着老郑又说:“这次月考,还有个机会,那就是考到年级前十的同学,学校会补助每人五千块的奖学金,这完全是学校自己出钱,目的是激励大家认真学习。你们呢,也努力一把……”
年级前十?
大家纷纷嗤之以鼻。
别说年级前十了,年级前三十,基本都让一班包了。年级前两百名,基本都在前四个班。他们这些普通班的,考进百名已经很不容易了。更何况他们班还有这么多的……吊车尾。
阮恬却是心中微动。
居然有奖学金?五千块,够她一整个学期的生活费了。现在家里母亲生病了,只有父亲一个人半工作,之前给母亲治病还花了不少钱。说真的,家庭条件比以前拮据太多了,她能省下生活费的话,再好不过。
虽然不知道四中的整体实力水平,但原来在一中,她考前三没压力。到四中,应该也还好吧。
不过任何时候,轻敌都是万万不可取的。阮恬决定这次考试要认真考。
老郑停止演讲,拿他的铝制茶杯喝了口水,站上了讲台,突然看着后面不说话了。
大家难免抬起头,好奇地看着他。
老郑指了指后面,说:“同学们,觉不觉得咱们班缺点什么?”
大家莫名其妙道:“缺什么?”
老郑手一拍:“对了,标语!”
高三了,墙上不贴个标语怎么行!
老郑开始回想自己在别的班上看到的标语。
多得一分,干掉千人。
要成功,先发疯。
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
他摸着下巴想了会儿,觉得这些话都不够深刻,也不够有内涵。不久后亲自去教务处要了几大幅红纸,自己挥毫洒墨,写了句“吃苦是人生唯一正道,我相信我一定会成功”,然后让班长宋平秋和学委薛建提着胶水,搭着小板凳,去贴后面墙上。
阮恬看着那标语,无语良久。
老郑鸡汤喝多了,这种话都写得出来!
班上同学们看着这句话,只觉得有千言万语想说,但都说不出来。
阮恬只看到中途陈昱衡也抬头看了眼,嗤笑了声:“傻逼……”就低头玩他的手机去了。
结果等第二节语文课,蒋老师走了进来。
他先走进来看了看,突然又退了出去。然后又进来了,指着墙上的字问:“这谁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