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茄有一种心脏血液倒流回去的感觉,手上的感知先是麻的,而后一点点恢复知觉,他的手和她比起来,很凉。
像是关注点都放在了他冰凉的手上,向茄想把这手暖一暖再收回去,可心跳却扑通扑通响,她不知道骆加礼能不能听到,努力平复几次全然失败。
“有点冷。”骆加礼轻声说。
声音离的她很近,就在耳边,在头顶,在鼻息之间,近的她不敢用力呼吸,只能保持着僵硬的姿势。
有些错愕。
她想推开他。
可身上却没什么力气,心脏都在抖。
“真的很冷。”他低声的,喉结轻滚,深沉的目光注视着向茄。
靠近过来。
向茄一动不动,僵硬着。
她听到他的呼吸的声音,和轻轻吞咽的声音,磁沉,诱惑。
不给她反应的时间,骆加礼靠了过来,将下巴搁在向茄肩膀上,低声的,像某种可怜的兽类发出呜咽声,无助可怜的说道:“佳佳。”
“我好冷。”
“抱抱我,好吗?”
向茄脑海一片混沌。
男性荷尔蒙夹杂在淡淡的木质香水味之中,强大侵略,裹挟包围着她。
像是被蛊惑了,又像是下意识的行为,向茄把手从他手臂下面穿过,绕到后面,轻柔地抱住了他。
车厢封闭寂静,能清晰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和心脏跳动。
共振、应和。
抱了会儿,骆加礼坐直起身,那只握着她手的掌心慢慢暖转。
他垂眼看她,有几缕散发落在她脸颊侧。
骆加礼微微偏过头,望着她的视线专注灼人,伸手,动作轻柔的替她将散发别到耳后。
向茄脸颊还烫着,耳尖也红着,这会儿就算车厢光线暗淡,骆加礼看不分明,也能感知得到。
她窘迫的别开眼,动作仓皇地去拂开头发,不想慌乱之间再次碰到他的手。
向茄低垂着眼,把手收了回来,大气也不敢出。
骆加礼不知从哪里变出一顶黑色鸭舌帽,倒扣压在向茄头上。
视线一下子黑掉,向茄人还懵着,听到头顶他语声含笑道:“这样头发就不会被风吹乱了。”
说着,轻轻捏了捏她的手,“下车吧。”
向茄恍惚的想着,她的头发才不是被风吹乱的,还不是他……
看着骆加礼那边的车门打开,他人利落地跳下了车,向茄也赶紧开了车门,正要踩在踏板上往下纵的时候,旁边伸过来一只手。
向茄楞了下,正犹豫着要不要伸手过去时,骆加礼靠着车边,笑着低声说:“我在想要不要抱你下来。”
他语气散漫,半分认真半分玩笑,向茄脸皮薄,哪经得住他这样挑逗,下一刻手却被握紧,借着力道,向茄不费力气地跳下了车。
双脚一落地,骆加礼手便松开了,锁上了车门。
向茄朝面前的房子看去,这是一幢带花园的独栋别墅,看着似乎很近,但也跟着骆加礼在院子里转了几圈才到正门口。
看出向茄眼里的疑问,骆加礼打开门锁,一边脱鞋进屋,一边解释道:“这里是我自己住的房子。”
“好大啊。”向茄轻轻感叹。
一双拖鞋放在她的面前,骆加礼弯腰蹲在她面前,手随意搁在膝盖上,仰头望她,眼眸带笑,像有璀璨星河流动,“这就大了啊?”
屋里灯光昼亮,向茄低头接住骆加礼眼里的光,有片刻失神。
继而她极为认真的点了点头。
骆加礼笑着站起来,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我带你去选房间。”
换好鞋子,向茄跟着骆加礼上楼。
“骆叔叔。”她郑重的叫住他。
骆加礼停在楼梯上,转过头,自上而下望着她,眼里带着疑惑,“怎么了?”
“你以后……”向茄想到车里的事情,总觉得不对劲,像是被吃了豆腐,有种委屈无处伸张的感觉,如果不说出来,她会被憋死。
越想,委屈感越浓烈,吸了吸鼻子,眼眶逐渐的红了。
情绪来的太快太急,眼眶的泪意更加蜂拥,她抬手擦了擦眼睛,也不管骆加礼会怎么看她,已经在他面前丢脸过一次,也不在乎再多来几次了。
“你以后,”她重复着这句话,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至少斟酌好语句再说话,发现根本做不到,像是对他行为表示不满的发泄,她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泣不成声,也不管自己在说些什么。
“你要是不喜欢我,就不要对我动手动脚,这样……这样……我真的会误解,会觉得你这是在给我机会,我还是有机会能够、能够靠近你一点。”
顿了顿,她抽噎着问:“是不是在你眼里,我永远都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女孩?我也想快快长大,想分担你的痛苦难过,想和你分享快乐,你给我一点点时间,我会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