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星河微怔,没出声,顿了顿收紧手臂拢住了她。
夜色阒寂,林落凡耳朵静贴在许星河的胸口。她听着他胸膛里缓慢沉笃的心跳。
“怎么了?”许星河感觉得到她似乎有什么心事,低头看着她的额角。
林落凡微默少许才开口。
“星河,我有个问题问你。”
“什么?”
“你外公他……今天为什么要这样?”
“……”
“他不喜欢你?”
他沉默,过了会儿才平平说:“没有。”
静夜里林落凡听他的声音都沉于他的胸腔,“他只是,接受不了我妈的去世。”
“顾姨的去世?”
“嗯。”
……
顾沄当初留书一封不告而别。谁都没曾想到,再回来,却是一坛骨灰归故乡。
那个秋天,十六岁少年捧着骨灰坛跪在两个老人面前。
顾家两老一时无法接受,几乎一夜间白了头发。
顾老忍痛,在了解过所有前因后果后悲怒交加,愤怒掴过他一巴掌。
那天在顾家门口,几乎整个坞镇河西一带的人都听见顾老悲愤的怒骂声,声声悲戚字字决绝。
“滚!你不是姓许了么?那就滚回去!别再来我们家!”
自那之后,许星河再没回过坞镇。
也再没有在同外婆报平安的电话里,听见来自顾老的好声气。
……
“……”林落凡万分无语地“嘁”了声,“那顾姨的死又不是你的错!怎么还带迁怒的?要我说你外公可真的是……”
他不语。
察觉到自己又提到了顾沄,林落凡讪讪,马上转换话题,“那那帮小孩儿呢?”
“小孩儿?”
“对,就我们来的路上碰到的那些……”
她到现在还在疑惑着那群小孩儿当时的样子,见到他们就仿佛见到了鬼一样,避之如蛇蝎。她看得出他们抵触的是他。
“你想多了。”许星河却道:“他们认生。”
“……”
“许星河,你是当我傻还是你傻!”林落凡几乎都被他给气笑,在他胸膛抬手就是一巴掌,“还认生……快说快说,他们到底为什么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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