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他们变成了朋友,比过去亲近了,可是也仅仅是一般朋友而已,中间仍隔着一层厚厚的膜,他们见面只会聊吃的、天气、工作之类,并不会跟对方诉苦抱怨、谈心事,齐渺总是下意识地在戈然面前保持冷静知性的模样,而戈然也很少会像在其他女性朋友面前那样跟她开各种玩笑。
他们,远不如她和计雅晨、卢嘉之间来得亲密。
然而,这样的相处让齐渺觉得没有负担,她看得出来,戈然也很愉快。
她知道,她仍喜欢戈然,她仍时常因为他一个眼神或一个笑容而怦然心动。
但是,这种喜欢和心动跟她的生活和未来无关。
这世间不如意十之八九,许多人的梦想都与现实背道而驰,每个人都会有很喜欢、却不一定能得到的东西。有一些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勇敢,而有些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却是强求,做人应该知足常乐,更应该明白现实和奢望之间的差距。
很多时候,太过执着只会累己累人。
齐渺深知这个道理,所以,对于她和戈然之间的现状,她没有不满,没有失望,也不觉得悲伤。她觉得他们现在这样的距离刚刚好。
她想,她会一直把他放在心里某个角落,然后找一个合适的男人结婚生子,平淡而幸福地过完一生。她不会再对戈然表白,也不会刻意让彼此更亲密一些,她只想当他是一个普通朋友,过了十年、二十年甚至五十年后再见面还可以淡淡地彼此问候一声的那种普通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我喜欢你,可是这与我的生活和未来无关
大家明白这种感觉吗。。
第二十七首歌
十二月中接到计雅晨的电话,齐渺才想起,自己和他大半个月没见面了。
“最近怎么样?”她盯着电脑,漫不经心地问。
计雅晨语气哀怨,“不好。”
“怎么了?”
“你太狠心了,我去欧洲出差那么些天,你也不来个电话慰问!”
齐渺惊奇,“你什么时候去欧洲出差了?”
“……”计雅晨咬牙切齿,“很好,你竟然连我去欧洲都不知道!”
“你没跟我说过,我怎么会知道啊。”齐渺无辜地说。
“我没跟你说过?!我没跟你说过?!”计雅晨气得直拍桌子,“我之前不是说我要出差了,约你去新开的一家餐厅吃饭吗,结果你说要去外婆家,走的那天叫你来送机,你又说在跟帅哥吃午饭,没空!”
齐渺总算想起来他好像确实有说过要去欧洲。
她心虚地摸摸鼻子,“对不起嘛,明天我请你去那家新餐厅吃饭赔罪,好了吧?”
计雅晨哼哼道:“不好,我在欧洲这半个月吃腻了餐厅,我要你来我家亲手做给我吃。”
“……”齐渺汗颜地问,“我做的饭菜,你确定你真的敢吃?”
从小齐渺就没跟着妈妈和外婆学做菜,一来她自己没耐心学,二来她妈妈也觉得没必要这么早学,念书要紧。大学毕业后搬出去一个人住,每天去外面吃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没营养又不卫生,她这才开始研究厨艺,按说几年过去她的厨艺应该不错了,可是她做的菜实在太没看相,除了她自己,其他人都不敢吃。
计雅晨也见识过她做出来的成品菜,以前老是以此嘲笑她会嫁不出去,现在却信誓旦旦说:“只要是你做的,黑糊糊我都吃下去!”
齐渺笑了,“得,你想赴死,我就成全你吧。”
翌日是周末,一早,计雅晨就开车过来接齐渺一起去超市买菜。
扭头看一眼推着购物车表情欢快的计雅晨,齐渺打着哈欠说:“大哥,你也太早了吧,你这是让我给你做午饭还是早饭啊?”
“先做早饭,然后再做午饭,最后再来顿晚饭和夜宵……”计雅晨耍帅地打个响指,“perfect~”
齐渺白他一眼,“你想得倒美,你当我是你家的煮饭婆啊!”
计雅晨止住脚步,目光沉沉地望着她,笑着问:“你愿意当我家的煮饭婆吗?”
他的语气是开玩笑似的,表情却是认真的,带着期待和紧张。
齐渺的心里蓦地咯噔一下,那种感觉好像回到几年前,他开车送齐渺回家,忽然温柔地叫住她名字时一样,有些慌乱,有些无措,还有些无奈。她拿起货物架上一瓶沙拉酱看了看,扔到购物车里,然后故作随意地回答:“我才不要。”
“为毛不要?我这么高、这么帅、这么有才华、这么有钱……”计大少爷皱着眉,又开始每日一次的水仙碎碎念,“我到底有什么不好,你说,你给我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说出来!”
齐渺本来就没睡够,被他吵得越发头痛,一只手捂着太阳穴,另一只手不耐烦地朝他摆了摆,“好好,我说,你别的没什么不好,就是太花心了。”
“什么啊,我哪里花心了……”
计雅晨抗议的声音才落下,就听到一个妩媚的女声在身后喊他,“嗨,计少,这么巧?”
齐渺和计雅晨同时回过头去看,看清那个女人的长相,计雅晨的表情顿时变得十分尴尬,齐渺则笑得意味深长,转过身去拿起一只收纳盒看,假装路人。
那个女人是齐渺的校友,长得不是很漂亮,但是身材特别好,眼神勾人,声音很媚,当时有很多男生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