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唱得慵懒散漫,歌声中却带着无法掩饰的悲伤。
齐渺听着觉得很难受。
不管时间过去多久,只要一遇到和戈然有关的事,她似乎就会变得特别多愁善感,看不得他颓废堕落,看不得他有一点点不开心。
作者有话要说:大概还有两章,这一卷就要结束了。
下一卷终于要写到两人正式的交集了。泪目。。
第十九首歌
到了大三下学期,日子忽然过得飞快。
上大四就没课了,学生们基本上都去找工作,不会来了。所以这个学期成了大家最后的欢聚时光。
随着天气越来越热,离别的气氛也越来越浓重。
校园里上演了无数场“毕业时说分手”,卢嘉也和他女友分手了,他女友是本地人,父母已经托关系为她安排好了工作,而卢嘉是独子,父母的身体都不太好,所以他和齐渺一样也准备回家乡工作。谁也不能为谁退让,最后只能分手。
离校前最后一次聚餐,那女孩喝得酩酊大醉,抱着卢嘉撕心裂肺般嚎啕大哭,卢嘉也红了眼眶。
在场的人没有不动容的,齐渺看着也觉得心酸。
他们不是不爱对方了,只是做不到为对方奋不顾身放弃一切,因为爱情之外还有亲情、前途等等许多世俗的东西。
齐渺上大学时频频用名字渺的拆写谐音“水暮韶”为笔名在各种书报杂志上发表动漫插画,清新的画风为她赢得了不错的口碑,相熟的杂志编辑和出版社每月固定跟她约画稿,这三年来她攒下了不少稿费,在业内也有了一点小名气。
一个同乡的师兄几年前在老家开了家动漫工作室,齐渺大二时,他就力邀她毕业后加入他们的团队。下定决心留在家里后,齐渺去参观了工作室,觉得很有发展前途当下很爽快地和师兄签了约,但是她不打算马上投入工作,她还想享受一下最后的悠长暑假。
师兄理解地说:“没问题,等九月再正式上班吧,我们下个季度的主要工作是游戏场景和人设这方面,你先放松一下,找找灵感吧。”
齐渺在家悠闲地过了一个月,她爸工作忙,她妈不是上班就是去朋友家打麻将,家里常常只有她一个人,严沫沫又去了北京陪男友做调研。一转到八月,齐渺开始感到无聊,索性跟了个团参加避暑胜地r市的七天六夜游。
周一一大早团里所有人在火车站附近的一家茶餐厅集合,包括导游一共十五个人,有两组父母带着孩子来的三口之家,有一对老年夫妇,两个看不出有没有结婚的三十岁左右的女子,还有一对和齐渺一样二十出头的情侣。
大家都是结伴来的,只有齐渺是一个人。
约定时间过去了快十五分钟,还有一个人没来,导游等得有些窝火,不停地低头看表。眼看离火车出发还有不到半个小时,他挥挥手道:“算了,你们先进去排队吧,我在这等他。”
话音落下,便有个背着包的男孩推开玻璃门进来。
“对不起,我来晚了,路上发生交通事故造成堵车,所以耽误了点时间。”他一脸歉然地说。
齐渺惊讶地张大嘴,傻傻地看着那人。虽然他把头发剃得很短很短,皮肤晒黑了许多,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他,戈然。
他感觉到她灼热的目光,不由地回过头来,看到她也露出惊讶的表情,“齐渺?”
“你怎么会在这?”两人同时地问对方。
“我去旅游啊。”又是同时回答。
两人怔一下,看着对方都笑了起来。
“怎么这么巧?”戈然说。
“是啊,怎么这么巧……”齐渺跟着感慨。
导游在一旁催促道:“先别聊了,进站了。”
戈然很有风度地主动提起齐渺放在桌上的小旅行袋,对她笑笑,“走吧。”
齐渺跟在他身后走出茶餐厅,看着艳阳下他金色的身影,忽然又有一种在做梦的错觉。
他们现在,要一起去旅行?太不可思议了……
上了车,那对小情侣招呼他们过去一起坐,女孩笑嘻嘻地说:“到r市要四个小时呢,我们四个人刚好打升级,怎么样?”
齐渺扭头看戈然,询问他的意见。
戈然抹了一把额上的汗,笑道:“好啊。”
那对情侣对视一眼,贼笑起来,“对了,忘了说了,我们打牌都是要赌彩头的哦,输了的一方要负责买水和零食。”
戈然忙问齐渺,“你的技术怎么样?”
“一般般。”齐渺谦虚地说。
戈然故作惊恐地捂嘴,“那可怎么办,我水平也很一般。”
“hoho~那你们可要准备好银子咯~”女孩笑着跟戈然换了个位置,和自己的男友斜对面坐,然后开始娴熟地洗牌。
这是齐渺第一次和戈然一起打牌。事实上,这还是她第一次和他坐得这么近,一抬头就能清晰地看到他明亮的眼睛和性感的薄唇,甚至连他耳垂上的淡色小痣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因为心不在焉,刚开始他们输得很惨,那对情侣打到了10,他们还在打4。眼看要输了,齐渺连忙收敛心神,专注于牌局上。
大学时,她三个室友和卢嘉、计雅晨都狂爱打牌,和他们在一起,她每周至少都要陪着打一次,至今为止唯一的一次通宵不睡,不像一般人那样是上网,而是被室友们抓起来打牌。经过三年的历练,她的牌技可谓是炉火纯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