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车停在薛佑湘的家门口,两人手牵着手漫步在附近的巷弄里,日落时分,家家户户开始飘散出食物的香气,太阳的红光洒落在他们的身上,脸颊轻拂着风,静静地踩着每个步伐,谁也没有开口出声。
薛佑湘想着,便是这一刻了,她不想要再与时间继续拖磨,能与时光多在一起一秒都是她想得到的,只要她现在勇敢的踏出这一步,时光不会走,她也不会离开。
她等得到。
她等到了。
漫长的两年光阴终于渡过,七百三十天、一万七千五百二十个小时,曾经以为会继续延期的沙漏停止不动,就在时光出现在薛佑湘眼前的那一秒鐘,僵化的爱情齿轮又再次转动。
她相信的缘分中将来到,地球是个圆体,世界也不算太大,七十几亿的人口中她依然遇得见时光,还有什么好遗憾的、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她不是在最年少轻狂的青春十七岁遇见时光,但在最美好的、最温柔、最成熟的十九岁与时光相恋。
薛佑湘可以错过身着制服能做的疯狂,也可以不用时光陪着她翘课、犯校规、躲避父母的眼光、躲躲藏藏的谈恋爱……但薛佑湘不能错过时光,她不晓得在时光的后头还会不会有另外一个时光出现,也不愿意再去接受其馀的人,就算那人的名字也叫做「时光」。
薛佑湘之前一直攒着好多问题想要询问时光,却总是没机会开口,如今脑袋已经一片空白,她也早就记不起自己曾经想要知晓什么事情,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已经真相大白,他的离去、他的悲痛、他的思念、他的一切。
如果说,她还想要告诉他什么,大概是──
「时光。」薛佑湘伸深呼吸一口气,慵懒的嗓音软绵的轻声喊道。
「嗯?」时光微微侧过头,挑起眉表示自己的疑惑。
「你站在这里不要动。」
薛佑湘挣脱开时光的大掌,面向着他向后退了几步,和他拉开一隻手臂的距离,正当时光还一脸茫然的时候,只听见薛佑湘缓缓开口道来。
橘红色的斜阳映在俩人身上,灰黑的影子在柏油路上拉长身影,薛佑湘抬起手没有触碰到时光,但在影子上头却像是她牵住了时光的手,缓慢的仰起下巴对上比她高上一个个头多的时光,清澈的眼神凝望着时光。
「以前我不懂得谈恋爱,每一次与异性肢体接触都让我反感,我对你的第一次印象就是你在停车场替我挺身而出时的模样,你高高的身躯替我挡避了所有阻碍,当你开口告诉我你的名字时,我就深深被你吸引,你的脸、你的身材、你的嗓音、你的笑容……还有,你的名字。」薛佑湘盯着自己的鞋缘,浅浅的扬起嘴角。
她接着说:「那大概是一见钟情吧,只是我不懂得,所以后来对于你的突如其来的轻浮举动都感到排斥,但后来你头一次开口和我道歉,说是喜欢我、说是想靠近我、认识我,说是想要让我也喜欢上你……」
踌躇了下,薛佑湘伸出舌头舔了舔乾涩的双脣,道:「时光,我想说,大概就是那一次你已经掳获我的心。」
「后来的甜蜜,再后来的离开、伤痛……一切一切都已经成为回忆,有些事情不是说着多少次道歉和原谅就会抹灭的,我本来也好想怨你、恨你,可是我察觉我根本就做不到,你不在的每一天我都十分想念你,你佔据了我的脑海和我的内心。」薛佑湘轻轻咬住下脣,嚥下一口口水又说:「你出现在我眼前的那天,我惊喜不已,从前在脑海中排练的剧情却都消失不见,我满肚子想追问你的话也说不出口,不知道从哪天开始,我只希望能够再见你一面,然后见到你的那天,我只想对你说……」
薛佑湘向前踏了一步,拉近俩人的距离,她倾身牵起时光的大掌,凑到嘴边亲吻着他的掌心。
「我想你了,时光。」
她看过一本漫画,有个地方的习俗是,亲吻一个人的手掌心代表──
「将灵魂奉献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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