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度过年少轻狂的岁月,曾经疯狂相爱的痕跡也不是停留在人们口中美好的十七、十八,但深刻明白,爱情并不会受到年龄的限制,它是自由的,不曾被束缚,才会如此轻易的被捉住却又从掌心的隙缝中溜走。
一辈子会爱上好多个人,那些人各式不同的面貌与个性,唯一相同的仅是揣着一颗深爱的心朝你走来。
爱过那个笑的阳光般灿烂的他、爱过那个做事成熟沉稳的他、爱过那个温柔体贴无微不至的他,但她最爱最爱的,是最后,拥有全部的他──时光。
是从何时掉入他设下的陷阱,让她再也无法自拔。
他是她的学弟,曾经毫不避讳的在学校的图书馆对她说些肉麻的甜言蜜语,也曾在资讯大楼的门口被她赏一巴掌,更在停车场面对刺龙刺凤的小混混挺身而出,她始终挡在自己面前,他从来没有怨言仅是因为……他爱她。
而她又是什么时候喜欢然后爱上他的呢?
她是那般愿意奋不顾身的朝他向前飞奔,她是终于察觉自己有多么不捨得他的离去,抱歉,许是她先开口说谎,时光才会用这样的方式来逞罚自己,她想道歉,是不是道歉以后他便愿意出现在她的眼前。
「对不起、对不起……」她扯着沙哑嗓子喃喃自语。
薛佑湘有多久不曾声一场重病了,从两年前时光离开后的那天,中间也曾有过小感冒,但这场高烧来得措手不及,却又好像在意料之中。
余宛因为工作无法无微不至的照顾她,男朋友关陈也忙碌的不可开交,她没有其馀交心的朋友,也不好意思叨扰远在故乡的父母,她靠意志力在支撑着自己,逼自己出门看医生,强迫自己喝水吃药,嚥进那些毫无味道的白粥。
这是一场病,却不是38度c的高烧,伴随喉咙发炎与流鼻涕。
而是相思病。
痛得撕心裂肺的相思病。
整整两天的时日,高烧终究是被药物克制住了,病情开始渐渐好转,可内心的碎裂该敷上什么样的药,吞下抗生素可会痊癒?
余宛这些日子往她这里跑得特别频繁,总是下班后便满头大汗的赶来,老是要哄她入眠以后才肯走,难得休假的时日也会拖着关陈来家里坐上一会、聊上几小时的天才肯走。
公司给放三日病假,但薛佑湘知道自己的情况恐怕是要超过三日,可由不得她任性,第四天她便拖着病懨懨的身子出门,萎靡不振的模样又着实吓坏了公司一帮小伙子们。
「我很好。」薛佑湘逢人问起便笑着回应这句话。
这是她今天在公司说的第二十遍了。
会好的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吧!她是如此的篤定着,那鏗鏘有力的三个字不是在回应他人的问题,而是一遍遍的告诉自己。
她很好。
那样虚偽的她终究是入不了余宛的眼,可是余宛捨不得骂醒在佯装坚强的她,比起两年前那行尸走肉的模样,此刻的她好太多了,她次次见她都心疼。
自从那天已经过了一个礼拜,星期日是薛佑湘的休假,她想窝在家里头不出门,连窗帘都不想拉开,灰黯的四周还以为是半夜两点,但墙上的时鐘却明白的告知早晨九点。
「我们出去走走,你这样不行。」余宛扯着薛佑湘的手臂,气恼的说。
余宛真的是全天下最好的朋友,会陪她哭、陪她笑、陪她疯,包容她的一切还会鼓励她。
可是怎么办啊!薛佑湘又陷入自己创造的小世界里了。
「我不想去……」张开乾涩的双脣,她连摇头的动作都变得微小。
「薛佑湘算我拜託了,赶快振作起来可以吗?全天下这么多男人,你为了他,为了他痛苦两次,你觉得这样值得吗?」余宛再也受不了柔弱的她,拿起一颗枕头往地面上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