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穆仿佛明白什么,提出猜测:“你最近行为反常,是因为ak偷的花?你误以为那是我送的,对吗?”
对……老狐狸不愧是老狐狸。智商时刻在线。
时穆了然,点头表示明白:“那我画给你的那封信,你一定也没收到。”
“什……什么信?”
时穆坐下,从抽屉里取出医院病房备用的纸笔,重新画了一幅简笔画。
完成后,并没有急着交给司茵,而是将纸张折叠,变成硬币块大小,摊放在手心,递给她。
她疑惑:“这是……?”
“关于你的提问,这就是我的回答,”时穆提醒她,“可以现在打开,也可以带回去再看。”
司茵抬起手,指尖微颤。
她耳道里都是“突突”地心跳声,血液流动加速,心脏几乎从嗓子眼里蹦出。
她取走纸块,小心翼翼放回衣兜。
这样的回答方式,让她捉摸不透。
是好的答案,还是……
司茵抿紧嘴唇,用牙齿狠狠磕了一下,努力保持清醒。
怎么可能……是好的答案……
——
司茵回到宿舍已经凌晨。
ak正睡觉,听见熟悉的脚步声,立刻摇着尾巴跳下床,去门口迎接。
门被推开。ak仿佛感觉到一团黑压压的邪恶之气,从门缝外渗透而入。
司茵进屋关上门,盯着ak沉默无言。
一人一狗,对视了约五分钟。
ak心虚地败下阵,夹着尾巴连连后退,转身跑回卧室,钻进床底。
这戏精狗,心虚了么?
司茵取来驯犬鞭,威严地坐在沙发上,连喊三声ak。
戏精狗抵抗不了主人的威严,又从床底爬出。
两步、三步,又一步,小心翼翼蹭到司茵跟前,吐着舌头,仰着狗脑袋,望着司茵。
对于这个乌龙始作俑者,司茵捏住它的嘴筒子,大声训斥:“觉着自己很厉害是吗?觉着自己能当红娘了是吗?ak,你这么能耐,怎么不上天?你知道自己犯了多大错?你知道我今天有多丢脸?你知错吗知错吗知错吗?”
ak:e…………
它压根不知道做错了什么?
ak今天备受打击。
被大脸猫欺负,时穆置之不理;出门迎接司茵,却被训斥一顿。
平日里这两个人最宠它,可它今天忽然发现……自己貌似失宠了。万箭穿心,特别难过。
司茵松开ak的嘴筒子,叹气一声。
她斥责狗做什么?它压根什么也不懂,送花给她,也是为了哄她开心。
她用手摸摸ak的毛脑袋,然而ak却置气一般,扭身便走。
司茵没心思再安抚它的情绪,往后一靠,从兜里摸出纸团,一层又一层地剥开。
最后一层,她屏住呼吸。
纸团终于打开,内容不丰富,只画了一个嘴向下撇的狐狸。
狐狸一副苦脸,摊手向她抱歉,并附带文字:sorry。
所有的希望都因为这个“sorry”破灭,没有什么词汇比这个更直接。
老狐狸拒绝了她的好意。
时穆很聪明。
他知道,如果当面拒绝司茵,也就将这件事摆在了明面儿上,势必会影响两人的关系。
所以他采用了这种较为温和的方式,拒绝得更直接,却又不那么伤人,给足了司茵台阶和面子。
司茵将纸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
叹息一声,往后一躺,用抱枕盖住脸,闭上眼,尽量整理情绪。
她想把最近的事当成垃圾,从大脑清理而出。
可那些丢人的事儿,越想,她的情绪便越不受控制。
自作多情,自作多情……这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
司茵鼻子一酸,眼睛忽然湿润。
她下意识用指腹去压嘴唇,似乎还残留着男人唇瓣的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