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遇做完新发型已经是晚上六点了,顾念早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两人去了附近一家有名的居酒屋,在包厢里坐下,点了份寿喜锅,一份海鲜刺身,炸天妇罗鱿鱼圈,还有份寿司。
居酒屋里播放的音乐是山口百惠的《秋桜》,上一次听这首歌还是六年前。
秦可遇问“要不要来点米酒?”
“来清酒吧!”
“嗯哼,你酒量这么差,还是别喝了,等会儿喝醉了我还得送你回去。”
“就一点不会醉的。”
秦可遇要了瓶清酒给她。
她询问道“在那边都安排好了吗?”
“嗯,已经安排好了。”
秦可遇抿唇“那就好!”她重重叹了口气“这些年我们竟然是聚少离多,各忙各的,上一次见面差不多都是好几个月前了。”
“成年了便是如此,琐事缠身。”顾念将雪花肥牛卷倒入寿喜锅内,“想要见一面的时间都没有了。”
秦可遇低声叹气,她不是一个容易伤感的人,如今却也觉得心里有种难过翻涌起来,怎么都止不住,她险些落下泪来,说“换了个地方也要好好照顾好自己知道吗?”
“知道,我会的。”顾念眼眶通红地朝她笑。
“你还年轻,也漂亮,会有很多男生喜欢,遇到追求你的,不要高冷不搭理,给他们一定机会。”
顾念笑起来“恐怕没这个机会了,虽然我也想,可是我要带个小孩?”
“小孩,谁的?”
“慕天乔的孩子,算是我的亲弟弟吧。”
“你为什么要帮他?”
“小孩没人照顾很可怜。”她说“我没有什么亲人,就这个孩子和我还有些血脉关系,慕天乔现在人在医院,慕昕薇她中枪能不能活下去还是个未知数。”
“就算是这样,也轮不到你来照顾啊!”秦可遇有些无奈“带孩子很麻烦的。”她深深叹了口气“景曜小时候可没有把我折腾惨。”
“我都已经答应了不能反悔。”
“慕天乔给了你什么好处?”
“也没有。”
秦可遇颇为不屑“你那个爹,二十多年也没见得有照顾过你,坑你的事情没少做,就这样你还帮他照顾孩子,你也太圣母了些。是不是有病。”
对于秦可遇的不理解,顾念还是解释了一番“我同他作了协议。”她将协议的内容说了一半的时候,秦可遇就已经用筷子将碗敲响了,索性是在包厢里,大声说话也没有关系。
“顾念,我服了你了,你是不是真觉得自己很伟大凭什么你要为他做这样的牺牲,有什么意义,就因为你爱他,他给过你什么吗,连承诺也没有。值得你这样去付出?”
相比于秦可遇的激动,顾念倒是很淡定,她朝着秦可遇笑了笑“可遇,你别激动,我就知道说了你要骂我,本来不准备说,但是不说你也会骂我,我太难了。”
秦可遇缓和了脸色“我没有骂你,就是,不太能理解。”
“他也为我做了很多事情,就当是回报吧,以后大约是没什么交集了,尽一点最后的心意。”她说“相比于看着他落魄,我倒是宁愿他一辈子光鲜,在那个高高神坛坐着永远不要跌落下来。”顾念单手撑着脸说“他是我年少的欢喜和信仰,像是一束明灯照进我曾经灰暗的生活里,在盼他好和眼睁睁看他落魄之间我选择牵着,虽然我恨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