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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檀莘这一拳不可谓不重,程子楼被打的摔倒在地,脑袋至少停止思考了好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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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感受到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感,从皮肤表层触及到自己的鼻腔以及牙齿,有那么一刻,程子楼觉得自己的五官融在了一起,团结的就要飞离他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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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疼了,眼泪鼻涕还有血液混着之前淋的水一起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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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模糊的视线中,那个他一直视为天神的男人站在他的跟前,脸上憎恶的表情一寸一寸凌迟着暗恋者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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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郑檀莘。”他牙根颤抖,几乎要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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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檀莘一把将他拎起来,扔到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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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给你的胆子,你怎么敢,怎么敢欺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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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欺负?”程子楼再不愿承认也终是恍然了,郑檀莘喜欢那个江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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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欺负他了?还不让人说真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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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他一把掐住程子楼的下颚,力道之大几乎快将那块骨头捏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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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好你的嘴,你这种玩意不配议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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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与绝望还有嫉妒混杂在一起,让程子楼突然生出力气拽开郑檀莘的手,他踉跄的逃离了几步,几乎快要失心疯的冲郑檀莘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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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檀莘,你瞎吗!那个江绫就是个出去卖的玩意!你还一心一意喜欢人家,你知道他有多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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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妈的给老子闭嘴!”郑檀莘觉得自己的理智已经全部燃烧,他轻而易举的制住程子楼,拉着他就往墙上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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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配提他,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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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又一下,程子楼额头已经渗出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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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莘哥,莘哥,快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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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冲进来一群人,正是放了学四处找人的小弟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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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朴跑上前拉住郑檀莘:“莘哥!你醒醒,老师会伤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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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怎么劝也劝不住像出笼猛兽的郑檀莘手上动作戛然而止,他一下松开程子楼,任对方无力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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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老师可真是灵丹妙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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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朴默默比剪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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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趁机把郑檀莘拉在一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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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莘哥,你先休息,让我们来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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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朴蹲下来看着眼前一塌糊涂的程子楼一点也不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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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还活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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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楼往后蜷缩住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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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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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怕了,又也许是心灰意冷,程子楼直言不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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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能为什么,当然是因为郑檀莘——”他紧紧盯着坐在那从年少时期就一直占据在自己心中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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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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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白朴愕然,其他在场的人也都有些石化,他们僵硬的转过身战战兢兢的打量他们莘哥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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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檀莘脸上余愠未散,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告白,他似乎无动于衷,但白朴却看见他太阳穴凸起的青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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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向程子楼逼近,其他人纷纷退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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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种东西,配谈喜欢吗?”他俯视程子楼,不给对方接话的机会,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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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你找的枪手,现在应该已经公开认错道歉了,而你,我限你在一个小时之内,在你所有发布了谣言的平台上把这件事澄清,向老师赔罪,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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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楼目眦欲裂:“郑檀莘,你休想,你还是个人吗?!我那么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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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侮辱喜欢这个词了。”郑檀莘连看一眼这家伙都觉得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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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你以为我是在跟你商量吗?我是在,威胁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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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程子楼冷的话都要说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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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真的一点脑子都不长啊!”白朴简直受不了了,这人什么智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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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真想成为你们程家覆灭的大罪人是吧?动了不该动的人,你还想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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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程子楼望着围在他身边的这些人,这些注定站在顶端的人,眼里全是对他的嫌弃与憎恶。他们这样,郑檀莘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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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他一边扶着墙壁,留下一团水渍,一边挣扎的顶着疼痛想要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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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你们全都被那个江绫骗了,被他利用了!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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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你懂个屁!江老师要是愿意利用我,不用你说,我巴巴的往上赶!”有人扯住他的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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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程子楼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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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郑檀莘靠在吧台上,眼睛有些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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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聒噪了,我说了,我是在威胁你,一个小时还剩下51分钟,这是你最后的时间。”说罢,他朝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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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留下来,教教这家伙如何编辑澄清加道歉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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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莘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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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扳下门把手:“程子楼,记得自己花钱雇水军,把你即将发表的声明像你让人发表的那些侮辱江老师的话那样,顶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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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檀莘!你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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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檀莘熟视无睹:“还有,下午上课前来找我,我亲自教你如何给江老师当面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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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一开一合,屋子里的程子楼突然浑身无力,一下瘫倒在墙面上,他知道,已经无力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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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檀莘的威胁从来没有人敢不当回事,他比谁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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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凭什么,凭什么,是那个江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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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楼捂住脸,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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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天寒地冻,郑檀莘没走几步,就一拳砸在路边的树上,手指瞬间溢出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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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是因为我,老师才遭受这种无妄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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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檀莘自责又愤怒,他甚至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江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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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江老师会生气吗,会失望吗,比起要去教程子楼道歉,谁来告诉他,他该如何去道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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