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军中无以为娱,选兵丁中之韶美者,傅粉女状,褒衣长袖,教以歌舞,日夜会饮于穹幕中。
羌笛声声,篝火冉冉,西北塞下,大楚军将帐中,镇北大将军马巍山未着铠甲,穿了一身寻常衣服,单手提握一坛烈酒斜靠在身后一张完整虎皮铺就的座椅之中,身前矮桌之上,一盏似明珠大小的葡萄静静放在上面,看起来端地让人食指大动。
帐中无丝竹之声,无琴瑟之音,虽无那般缠绵入耳的靡靡之音,却能听见铿,铿,铿的撞击声,原来是马巍山另一只手正握着一把长刀刀柄一下一下敲击在矮桌脚。
这声音,竟也铿将有力,入耳似鸣鼓。
帐正中有一赤脚少年,单着雪白白色单衣,外罩广袖长袍,伴着马巍山敲击出的声音起舞,长袖飞舞。
这一支舞,无一丝婀娜,不见半点柔媚,处处是凄然,处处是铿锵。
少年抬手,舞袖,落脚,皆和马巍山敲击的点落到一处,契合无比。
铿铿铿铿......
敲击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快,少年的动作也跟着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嘭!
最后一下敲完,马巍山随手把刀扔在一旁,少年也停在了最后一个动作,双膝着地,双手伏地,仿佛献祭,汗水打湿了他额前碎发。
马巍山抬手仰头喝完了坛中烈酒,一扬手将酒坛扔在一旁,咕噜噜滚远。
少年跪坐在地抬头虔诚地看着马巍山。
马巍山冲少年招招手。
少年站起身一步步走到马巍山身旁,才走近马巍山伸手扯着少年的衣袖一把将人拽倒入自己怀中。
少年也不惊慌,顺势倒在马巍山怀中。
马巍山望着少年汗湿的额发,伸手轻抚少年如玉的脸颊,触手温软细腻。
“当真不走?”低沉喑哑的嗓音在少年耳际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