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邵景起床裹上睡袍,瞥了他一眼,笑语:“那想不想每天都和这么帅的男人一起睡觉?”
皮特想说自己几乎每天都和男人睡觉,只是帅不帅得看运气,但他明白邵景的意思,点头:“想。”
莫均是第一个发现皮特有异常的人,连续一个多月,皮特没再接客,就连会所也很少回来。
而再次见到他的时候,莫均被他手上的戒指震惊了:“你......什么情况?”
皮特挑了挑眉毛:“从良了。”
莫均呸了他一口:“少来,说实话,你是不是跟人玩包养游戏?”
“怎么说话呢,”皮特伸手指他,语气嘻嘻哈哈:“我就不能从良?你这是偏见。”
莫均沉默了一会:“他知道你的职业吗?”
皮特顿了顿,让莫均给他调了杯烈酒,直到这杯就喝完,皮特都没再说话,他走的很早,莫均忙完之后一看,皮特的位置已经没有人了。
皮特原本只是想和邵景玩玩的,他看着邵景那个长相,以为他也是个走肾不走心的好伙伴,没想到自己看走眼了,那个看起来精明的不行的邵医生原来是个温和的笨蛋。皮特这么高端的调情手段这么粗劣的谎言邵景都没法猜到他的工作,在一起一个多月他甚至不去问皮特的工作,皮特其实懒得很,邵景不问,他也就不说,反正这样的游戏早晚都会结束。
况且邵景能满足他,尼克说皮特是嗜性成瘾不是没有依据的,别人下海迫不得已,他下海是为了活着,会所里的老人都知道,皮特热爱这个工作。
直到前几天邵景送了一对对戒给他,问他要不要搬过来一起住。皮特第一次有负罪感,他想说实话,但邵景第二天就出差了。
邵景这一走就是半个月,他走之后皮特没去上班,尽管他快被心里的空虚和欲.望折磨的快要疯掉,他也想过算了,邵景也不是什么人,管他干什么呢?自己是什么样的人自己还不清楚吗?他皮特有什么资格去过正常人的生活,有什么资格活在白天,是邵景瞎了眼看上了自己,只要他打开门,穿上渔网丝袜和皮裤走出去,去接客,那么这种折磨就会消失,他就又和往常一样了,可是他望着手指上戴着的戒指,就再也迈不出腿了。
第一个星期皮特靠吃安眠药陷入昏天暗地的沉睡而熬过去,可时间越来越久,安眠药的作用也越来越小,他就拿出柜子里那些从各种男人那里收集的内裤开始自.读,他近乎是自残的方式来安慰自己,就这么过了几天,自.读的方式也无法排解他心里张牙舞爪的苦闷,皮特在卧室昏暗的灯光下,大汗淋漓,他没有穿衣服,双腿大张,周围落满了脏兮兮皱巴巴的内裤,他靠着床尾,无声的大笑,笑自己像一条恶心的蛆虫一样活着。
他要疯了,皮特的欲.望越来越强烈,可脑袋却越来越清明,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狼狈过了,时间仿佛流转到了十八岁之前,皮特终于想到了那时候的方法。
床头柜的抽屉里有一把水果刀,刀神很锋利,皮特举着它缓缓的划在自己左手的上臂内侧,他掌握着恰到好处的力道,一刀下去,鲜血和疼痛一起出现,疼痛将磨人的欲.念压下去了几分,皮特觉得自己的呼吸也松快了不少。
莫均打开房门,听到了卧室里粗喘的声音,他冲了进来,看到眼前的景象愣了愣,然后神色如常的用浴巾把他裹起来,扶他到床上坐着,到客厅里拿出绷带手法娴熟的帮他包扎。
皮特任他动作,在莫均弄完之后他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忽地倒在床上,蜷缩着双腿,目光无神。
“那个人真的这么有魔力,让你开始对抗你自己?”莫均轻声问他。
隔了很久,久到莫均以为他不会回答自己这个问题了,皮特才缓缓开口:“他是个笨蛋,他不知道我在撒谎,他给我递手绢,他给我做饭,给我买戒指,他喜欢我穿白衬衫,他喜欢干干净净的我。”
“那又怎么样,”莫均冷冷的打断他:“谎言总有戳破的一天,皮特,他不会知道也无法理解你活得有多艰难。”
皮特闭上眼睛,似乎是拒绝去思考和回答这个问题。
莫均打电话叫会所送了一份餐上来。
挂完电话皮特的声音再次响起,听起来茫然又无助。
“很久很久以前他们把我捏成了一个干干净净的人,可是我不喜欢,我用了那么大的力气冲破了那个钳得我骨头都疼的模型,却没想到现在竟然会用这样的干净去骗另一个人,”皮特说着说着就笑了:“就连我自己都不明白,我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莫均坐在床边喂他吃饭。
皮特听话的张嘴。
“明天刘老板过来了,他点名要你伺候,”莫均的声音很淡:“我哥答应了。”
皮特抬眼看他。
“走原来的路你会活的轻松一点,皮特,这是你能好好活着最好的方式了,你这么多年试过的,最好的一条路,不是吗?”
皮特累的连眨眼的力气也没有。
“我只是想让你,”莫均跪.在.床.上,缓缓的抱住他:“活得长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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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怕被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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