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七点三十,许颂千准时出现在了居民楼下。
张从珂和何韵清一起下的楼,后者看到那辆车就主动松开了张从珂的手,挤眉弄眼地挥手告别说自己去挤地铁了。
“不一起吗?”许颂千的声音从车里传出来。
“不了不了,不顺路,反方向……”何韵清连连摆手。
张从珂一个人上了车。
许颂千待她坐定了,递过去一大袋早餐,都冒着热气。
“忘了,这袋小笼包是给你朋友的。”
“谢谢。”张从珂愣了片刻后就爽快收下,整理袋子的时候还发现了豆浆和单独的一袋子醋。
她惊叹于他的心细,笑说,“哇,小清刚好吃小笼包刚好也蘸醋。”
“顺手的事。”
许颂千开车赶上前面还没走到地铁站的何韵清,由张从珂从副驾车窗里把小笼包递了进去。
何韵清收下道谢,借机得以近距离正面看到了那位贯穿昨晚听到的故事的男主角。
许颂千也朝她打了声招呼。
何韵清内心波涛汹涌,面上却自持着,在驾驶座的方向看不到的地方给张从珂狠狠竖了个大拇指。
张从珂背对着许颂千,用眼神警告着她别乱说话。
“上班第一天,加油喔——”何韵清尾音拖得千回百转,面上笑得完全不出错,“走啦,路上小心。”
“拜拜。”
终于告别了何韵清,张从珂松了口气。
车里的两人也没再有什么更多的交流,旁边人安安静静地开车,张从珂本本分分地一口小笼包、一口豆浆,汁水香气充盈着车内的空间。早高峰的难熬等待也被她当做配餐,竟也觉得时间过得很快。
等到星达的公司大楼全貌出现在视野范围内时,张从珂也刚好解决好所有的餐食。许颂千一路开到地下车库,两人一起下了车。
他今天穿的比前两天要稍微正式些,至少上衣外套是西装剪裁,虽然布料和颜色都不是那种一丝不苟的类型,也没有领结。裤子看上去有型而不死板,脚上踩着的是白色的板鞋,整个人的感觉介于商务和休闲之间。
张从珂看他这打扮,猜想他是真有事要办,不过估摸着事情的具体内容跟她这个第一天上班的小实习生关系不大,也就自觉地不多嘴。
时间快要到八点,地下车库活动的人也越来越多。总共四台电梯,一台还是高层专用,需要权限。现在又还不是高层的上班时间,所有人都往那剩下的三台挤。
张从珂没想到的是,许颂千也跟着一起排在员工电梯前。
“顶楼大概不通的,这台电梯。”张从珂没忍住出声提醒。
“我去一楼大堂坐会儿,等方星华来。旁边那电梯我也没有权限。”
说实话,张从珂不知道方星华是谁,但她能猜到应该是公司的哪个董事。因为就在刚才身后人的那话出口后,周围一圈玩手机的白领都不着痕迹地往这儿分了一眼。
张从珂挺了挺腰板,低头若无其事地划拉手机,撑出一副坦然模样。
许颂千很是自若,大大方方由别人打量。手机也不玩,两手自然垂在身侧,站姿挺拔又随性。
虽然这是非常普通的站姿,但只有极具心理安全感的人才会在人群中做出如此不设防动作。普通人都会下意识地将手以更种名义放在身前,例如玩手机、抱胸,和其他人暗暗隔开一个空间。
在这样的公司上班,有条件开车上下班的人都不是吃素的。
打字的手指翻飞,各种大群小群里已经有人开始提问了。
许颂千对这些暗流涌动毫不知情也毫不在意,他随人流上了电梯,到达一楼后和张从珂简单道了再见,就走了出去。
他逆着上班的人潮,在大堂的沙发上坐下。
有人上来给他端茶水和果蔬点心,并且询问他有没有预约、需不需要帮助,
他回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