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利,与朗月有八分相似的少年,双臂开弓,泛着寒芒的箭镞直指她的眼睛......
“啊——!!”
“姐姐!”
......
茗茜觉得,这就是厄运的开始。不合理的三年沉睡,醒来后仿佛带来了厄运之神,脑海中不休止的画面折磨着她,她变得越来越像个精神失常的癔症病人。
“叩叩”门扉轻叩声后,朗月立在紧闭的房门前踯躅道:“姐姐,后山的野林冒出了些新鲜野菜,阿山过来问,你可要去挑一挑。”
郎月的声音乍一传进耳朵,茗茜立时像被电击般刺棱起汗毛,双目有一瞬的失神,回神后又是痛苦的抱着头做着逃避的姿态。
外面的小呆瓜久久得不到回应,失落的放下举了半天亦未有勇气继续叩响这扇门扉的手,一转身,余光陡然瞥见一个令她精神为之警惕的身影,登时一扫消沉的情绪,赶忙一阵小跑出去并将大门落了锁,才悄悄松了口气。
朗月面色不虞地盯着眼前梗着脖子往屋内瞅,一脸好奇宝宝模样的千金世女,对方粗壮如柱的神经终于感应到了她的不悦,垂着脑袋装模作样的拂了拂平整的衣摆,黑溜溜的大眼睛转了转,然,跟朗月比沉默,她还没那个觉悟,终究是装不下去了,捋起袖子就要闯门,“喂,我听说茗茜醒了,你让我进去看看,我就看看,我不乱动她。”
她这么一说,朗月揪她揪得更起劲儿了,心里涌起的那股子心虚是越来越浓,偏偏眼前的这头蛮牛还不好对付,又急又气之下,脑门子上硬是沁出了一层薄汗出来。
温孤桐阿起初也就跟朗月闹闹,可她一身倔牛脾气,越是拦着她就越暴躁,推搡的动作一顿,抬手就给了朗月额角一拳头,这人啊,一旦瞪上眼了,就跟罗马斗兽似的,也不管旁的,兀自掐了起来。
外边的动静是越来越收不住,茗茜在屋里头听了许久,也估摸着是外面有人在打架,更直觉朗月也被卷在其中,她仿佛天生对人打架这种事很有阴影,只听着那肉搏的闷声就让她心颤,终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惶恐推门而出。
一眼瞧见一个穿着光鲜的小孩姿势不协调的仰着脑袋,骑在朗月身上胡乱的挥舞着小拳头,朗月相较之下干巴巴的小身板被压制在底下,两只手也是不服输的对着对方白面馒头也似的白嫩脸蛋儿一顿狂抓乱抽,直把茗茜都看得楞住了。
“住手!都给我住手!”茗茜没由来的气急。
扭打一团的两个小斗士顿时像被泼了冷水,蓄满力量的双臂也顷刻间卸了气力,慢吞吞的从地上爬起来乖乖站直了,俨然一副挨训的姿态。
朗月垂着脑袋不敢看茗茜,那是心虚的,害怕被姐姐知道这段时间她暴力的生活方式,而温孤桐阿......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从第一次见茗茜被她揪耳朵,她内心里就很怂茗茜,又热衷于在她面前卖弄,这下卖弄不成,还被挠了个大花脸,如何有信心抬头。
茗茜刻意着好一阵不吭声,营造严肃的氛围,待到约莫时机成熟,才冷着脸迈下木阶,“这次又是怎么回事?”
两个小鬼竟十分有默契的同时更低了脑袋,茗茜抿了抿嘴唇,正待开口说些什么,眼前一阵晕眩,下意识忙抓住了身边的木栏杆才不至于仰面摔倒,两个小鬼听见动静,也不沉溺于低头抠手指了。
朗月三两步迈上前夹住了茗茜的胳膊,关切道:“姐姐,你怎么样?身上哪里不舒坦?”
温孤桐阿胡乱的拨了拨被抓得乱糟糟的头发,边靠近茗茜边打量着她,目光诚恳地望着茗茜,并予以诚挚的问候:“你怎么瘦成这般模样了?”
茗茜一听这人开腔便知道这人是谁了,并且她的晕眩好像更严重了。
还别说,一眼没认出来这个俨然比自己高了整整一个头却一片稚嫩之感的小孩是伪面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