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泑刚一拉开大门,不出意外,对上了晏淮助理充满敌意的眼神。
她犹豫了一下,却又不知道从何解释。
想想晏淮当时说的话,兮泑小声道:“那个......我在里面的时间不长。”
“我知道,但也有半个小时了。”助理的声音阴郁中带着点沉痛。
兮泑惭愧道:“抱歉。”
助理喃喃道:“我们晏哥不至于这么快,你是不是技术太好了?”
兮泑:“.............................”
她鲜血翻腾,心口快要咕嘟咕嘟冒泡了。
“你误会了,我是来要签名的。”
“呵,我们晏哥从来不宠粉媚粉。”助理冷笑。
“我不是他粉丝,我是他老婆。”
“呵,果然被我戳破......啥?!”助理眼睛瞪得像铜铃。
晏淮在屋内不耐烦的喊:“朱小春!剧本!”
助理放松眼皮,慌慌张张的跑进去:“来了来了老板!”
兮泑松了一口气,拔腿就走。
回去的路上,时桑发来了江澈下周活动的地址和时间。
看来伊霜是决意不去了。
兮泑设置了事件提醒,然后退出微信,拨了一个许久未播的号码。
等待了极其缓慢的时间,对方才终于接起。
接起之后,那边没有说话。
兮泑稳了稳心神,声音发颤:“哥。”
沉默了一会儿,对面传来硬邦邦的两个字:“叛徒。”
兮泑一阵突如其来的神经痛,沿着太阳穴,蔓延到头顶。
但她还是坚持道:“下周我就要和晏淮离婚了,你回来一趟吧,不然我名下的股份都要被余姚收走了。”
嘟嘟嘟......
传来忙音。
还是这样。
兮泑揉了揉太阳穴,把手机扣在小腹上,闭上了眼。
当初余姚和陆宏深奉子成婚,兮泑九岁,陆兮繁十三岁,阮明颂才走了一年不到。
婚礼办得特别低调,陆宏深却说,是看在阮明颂的面子上,这种说法,估计两个女人都不会痛快。
陆兮繁还是被曾经无比信赖的血亲深深的恶心到了,他和兮泑组成了战略联盟,发誓要把余姚赶出家门。
至少在这时,陆兮繁还是给这个家留了余地的。
只要陆宏深迷途知返,给他们舔舐伤痛的时间,就还是一家人。
可没人真的在意两个孩子的态度。
后来余姚产女,突然开始产后抑郁,非说房子里阴气重,她喘不上气。
陆宏深照顾她的病情,瞒着陆兮繁和兮泑卖了明颂公馆——那个有着阮明颂活着时全部痕迹的地方。
陆兮繁对陆家彻底失望,当即要带兮泑离家出走。
然而第二天,他亲口听到兮泑面无表情的喊了余姚一声“妈”。
从那时起,兮泑在他口中的代号就成了——叛徒。
那天之后,兮泑早晨从床上起来,对着镜子努力扯了扯唇角,挤出一个笑容,然后和平时一样洗漱,吃饭,只不过突然的,失去了三年内的记忆。
站在家门口,她没按铃,呆站片刻,又掉头回去,找到最近一家商店,买了样东西。
进了门,余姚和陆宏深都不在,陆兮缈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寒假作业就摆在桌面,龙飞凤舞的写了几页。
听到门响,陆兮缈条件反射的按掉电视,一个滑跪,扑到作业面前,奋笔疾书。
等察觉到进来的人是兮泑,她翻了个白眼,把笔一摔,气道:“你不会吱一声啊!”
她又懒洋洋的往沙发上一靠,按开电视。
结果那个偶像剧正好进广告,男女主的初吻一闪而过。
陆兮缈气的直锤沙发。
显然余姚把她的手机和电脑都给禁了,她现在唯一的娱乐活动就是看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