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是你先惹我的!你活该!”她吐吐舌头,趴到他身上,“我不削做红颜,但可以试试祸水。”
清早,睡意模糊,感觉背后凉飕飕的,她不舒服的哼唧了一声,却也没有动。穆衍森站在柜子边穿衣服,回头,见她大半个裸背都露在外面,走过去轻轻给她盖好。
也不知道怎么就变得喜欢把被子揉成一团死死抱在怀里,生怕有人跟她抢似的,睡觉从来没个好习惯。
他转身,忽然,被拽住裤线,她闭着眼声音懒懒地问:“这么早,你去哪儿啊?”
“开会。”他坐下,摸着她的发,尽量解释给她听,“俱乐部的设施都弄的差不多,还有几个卖场的事要谈,很多事情等着处理,你再睡会儿吧,等我电话,忙完了带你去吃饭。”
苏酒起身,抱住他的腰,下巴搭在他肩膀,“我想吃饺子,我忽然特别想吃你妈包的饺子。白菜肉馅的,肉剁的很碎很碎,一点都不腻的,香香的还有点甜。”
“恩,等我忙完了带你回去吃。天天吃都可以。我要来不及了,听话,乖。”
穆衍森看看手表,弯腰,抱她躺下,吻了一下她额头,恋恋不舍的走出去。
隐约听见大门关上,他走了。苏酒盯着天花板,看啊看。
有时候,地位是无法平等了,可是,心,至少是平等的。一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裁决者肯卑躬屈膝只为一人,多么不可思议。
这满世界的高楼大厦,无论它有多么高,上面有多少高高在上不可攀附的人,也不论你站的多么低,会有那么一个傻帽俯身凝望间,注意到了你,肯奋不顾身为你跳下来,与你站在相同的位置上还沾沾自喜。
有时候,苏酒都觉着自己不值,何德何能呢?可穆衍森,偏就是这样一个拧巴执拗撞了南墙不回头,非要把它撞通,撞不通也死站着不走死心眼的傻帽。
还能说什么呢。她只能说,是自己前面小半生的倒霉,换来了现在的运气。遇上他,是何等的好运气。
只在顷刻间,她便是想明白了所有。在他给的爱与自由之间,还是前者的吸引,更大,更好。更加值得珍惜。哪怕往后不能完满,至少,此生是无憾的。
中午吃的饺子,不过是速冻的,他亲自煮的,可苏酒吃了几口觉着味道不对,就撩了筷子跑去看电视。
逼不得已,小昭来送资料,故意躲着苏酒。在厨房找到正在洗碗的穆衍森,惊悚了好半天,比看恐怖片还吓人似的,魂飞出去老远又抓回来。瞟了一眼客厅里的人,推了一下他肩膀,与他开玩笑。
“你不是吧,想吓死我啊!从来吆五喝六的,没想到你也会伺候人!”
“我什么时候对你吆五喝六的了,洗个碗有什么奇怪。”
“别人是不奇怪,是你就奇怪,在你爷爷家倒杯茶你都不愿意的主儿,这会儿是怎么了!遭报应了吧!”
“我乐意,行了吧!”
穆衍森甩甩手上的水,找干净的毛巾擦手。其实他也不太会洗,酒店的厨房基本就是摆设,没有洗碗机,吃完了东西不收拾心里又不舒服。指望不了那位,只能是自己动手了。
“诶!说你什么好!看来是真叫她给治住了。其实吧,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你不是人,不对不对,不是个一般的男人,至少不是如今这个时代的人,脑子不会转弯,跟我爸似的,七八十年代的老思想,认死理!看上谁就死不撒手了!真够可以的。”
“我从小就受的那种教育,没那么多不该有的欲望不好吗?做人要有自制力,抓住该抓住的,不要不该要的。不能太贪心。慢慢学着点吧。”
等她发现小昭时,那丫头早就一溜了跑了,苏酒追到门口,没影了,直吼:“穆老二你要是不让她给我个交代你就看着办!”
穆衍森讪笑,抱着她一直哄,“给我个面子算了吧,恩?就给我这个面子,饶了她这回。一个小丫头你跟着计较什么,我知道你最大度了。”
软话对她向来没用,可是既然是他说的,可以考虑先原谅一下下,找到机会,再扳回这一局也不迟。
没过几日,穆衍森说想要给她买个小户型的房子住着,苏酒郁闷了,这往后在哪里生活才好呢?回去,舍不得妈妈,在这里,他又不方便。愁死人了。想不出来的事索性就先不想了吧。
约在马场见面,穆衍森说马棋韸交代一定要带上她一起。苏酒心里实在没底,又怪不了别人。好不容易维系多年的美好形象毁于一旦不说,还一次将脸全丢了个干净,可怎么往回捡啊!
他们早到,遇上个熟人,发烟,穆衍森拒绝,“谢谢,我不吸烟。”
啊?!不吸烟!苏酒真给他惊着。
一路琢磨不透,进了包厢就问,“你戒烟了?”
他不动声色的点点头,“恩。这次真戒了。你不是不喜欢。”
“怎么戒的?我不信!”大烟枪都能戒掉,那烟草公司真要倒闭了!
“深深的自制力。”穆衍森略挑眉,腔调清幽,“就好像我再也不喝黑咖啡一样,只要我想做到,就能。”
马棋韸是带着马苏杭一起来的,这样的四人组合,虽有点怪,但气氛也算平和。
有些事,不摆明了说,穆衍森也能猜出几分。坐的离苏酒极近,下意识的做出保护者姿态。
公事上也没多少事好谈,马棋韸主要是想再拉拢下关系。也不怕穆衍森笑话,把之前的事略微说了说,都熟识了,只当是个调剂。
开玩笑说了句“小酒你不厚道啊,心有所属也不早说,还让我拉着老脸白费了一场心思。”
苏酒一时窘迫答不上,是穆衍森全揽上身,“这事都要怪我,是我的错。”
马先生是何等有眼界的人,一眼便能瞧出他们的感情浅不了。事情既然是发展成这样,也没有什么好计较的,反而是抱着祝福姿态。马苏杭心里不快活,出去了半天也不见回来。苏酒听说特意留了一匹良驹候着,心里痒痒,急急跑出去骑马。
见她出去,又聊了一会儿,马棋韸禁不住对穆衍森说心里话,“也不怕你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