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瞎说。”林国成哭笑不得,缓缓,道:“那是他们家的车,她爸爱开越野。”
苏酒眼珠子一转,掏出钥匙,“老天有眼,等着我啊。”
一把拉住她,看她表情就知道没好事。
“你干什么去!”
“你跟这儿呆着别动!”
晃晃悠悠的走到车跟前,见看车的人离得老远在与人说话,用力狠狠刮了几道,不用看都知道很深,大概是刮的车尾部,警报器也没有响。使完坏颠颠的赶紧跑。
林国成跟在她后面问,“你干什么去了?”
“给你报仇,赶紧上车!就那车,够她花点了!”苏酒一口气跳进副驾驶,“赶紧走啊!”
林国成一脸无奈,一面开车一面问,“有意思么?”
“你有没有良心!兄弟一场,我能看你受窝囊气能袖手旁观么!”
“以后别这样,不至于。”
“得得得!你就怂吧你!”
大部分饭店在苏酒眼里都一个样,菜也是一个味道,吃了就忘。可惟独这家的素菜,总有不同,让人流连忘返。
住在穆衍森那儿的时候,夜里饿了,他夜猫子似的带她来过几次。老板好像和他很熟,总会送些小菜。他说是兄弟的岳父开的,苏酒想不通,他这样的人结交的兄弟,岳父怎么说也应该是个大官吧,怎么会是个开饭馆的呢?
问了也不多说,只说老板的女儿是个画家,很有才气的一个人。据说包厢里挂的油画都是她画的,小小画框里一篮子水果,画的像照片一样,要是不说,苏酒真以为就是照片呢。如此才气被人爱上也不难理解了,这世界再现实,总还是有些爱情传奇吧。
没有他在,进不了那间包厢,那是他专用的,苏酒也不想上去。在一楼,和一大帮人挤一块,多热闹。
苏酒随意地用袖子抹了抹嘴,开始吃菜,大口大口,全无形象,塞得满满都是,口齿不清的同林国成说:“我这个人永远都是倒霉命,遇上好的都是别人的。”
呷了口酒,觉得还没说完,舌头有些打结地添了一句,“也不知道我上辈子是、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这么、这么苦逼!喝啊!”
瞧着她气愤地将杯子狠狠搁在桌上,林国成不禁笑起来,这都大半瓶子白酒下了肚还要喝,舌头不打结才怪。
“别喝了,喝醉了我可不送你回去!”
林国成故意这样说,苏酒不理,掰开他阻止自己的手。
“我不用你送!我自己认识路,我跟你说,我以前喜欢你,你结婚了,我就不喜欢了。我喜欢他,他有未婚妻,可我就是没办法,跟以前的感觉都不一样,心里好憋屈。可能我这人天生就这样,想要的都得不到,什么都是别人的,连我亲爹都是别人的,注定了什么都没有。”
“咕嘟咕嘟”对瓶就吹,林国成都没反应过来,酒瓶见了底。
她打了一个酒嗝,怒气却转变为一副哭腔,继续说:“你别看我当初咋咋呼呼的,我也就是气气那帮孙子!我不想当小三儿!我告诉你!我他M就是再不靠谱,我也不想做那种人。可是我又想要,我好想要。怎么办啊!都快疯了。”
盯着某位客人的背影,瞧了半天,开骂:“混蛋王八蛋!欺负人!死空调!死穆衍森!都要结婚了还来惹我干什么!没一个好东西!不让我走……好啊,我还就不走了……我气死你……我不喜欢你……恨死你……”
骂骂咧咧闹了半天,一脸悲惨,“膨嗵”一声趴在桌子上“呜呜”哭起来。
这一哭,弄得林国成好一阵措手不及,语无伦次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来,干着急,“苏酒,苏酒,咱别这样成不?有什么事不能解决啊。”
胡乱安慰了半天,那头人没了动静,推了推,居然是睡着了。
林国成心里正想着怎么办,伸手去扶她,被人拦住。
“放手。”
那人黑着脸,表情简直可称是惨绝人寰。貌似在哪里见过的,林国成想了又想,“是你?!你……”
“是我。”穆衍森冷硬的回答,从背后抱住苏酒,护在怀中,“她刚才骂的那个人,也是我。”
林国成笑了笑,像是明白了什么,“那我……把她交给你了。”
“我会照顾好她。”
说的如此简明,却能听出弦外之音——她是我一个人的。
车里,苏酒以为是上了出租,一直嚷着叫司机送她回家,说的也是旧家的地址,嘴里始终嘟囔,“那是我的房子……我妈留给我的……真的是我的……我的房子……你们还给我……还给我……”
“好好好,你的,都是你的。”
穆衍森去抱她,苏酒一下扑到他大腿上,死死抱住,又开始哭,“妈……你过年要回来看我……妈……你老也不回来,我想你,你回来看看我吧……不行,你不要回来了,我没有人可以求了……没有人……”
他听着,心中大痛,心碎了无痕一般,轻轻托起,将她小脸护在心口上。
为何总是要等到喝醉了,才肯这样像个孩子似的大声哭?总要把自己装成金刚不坏,其实这么不堪一击。
以为是回家了,软软的床垫,干净好闻的被单,苏酒动了动睫毛,挣开眼,房间熟悉又陌生,真丝窗帘在哪里见过很多次,那么好看,恍恍惚惚,像是一场美妙的梦。
旁边人动了一下,伸出手臂,压住她,“别乱动,再睡一会儿。”
“喂!”苏酒完全清醒,狠狠踹了他一下,“你怎么在这儿?你!你怎么在这啊!”
穆衍森冲她温柔一笑,“这是我家,我怎么不在这。”
“你家?我怎么跑你家来了?我明明是和那谁吃饭来着,我……后来……”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你还敢说!大晚上的和别的男人喝酒,还喝的烂醉,我看你是真活腻了你。”穆衍森佯装微怒。
“我和谁喝酒关你什么事!我……”
一时气结,话说一半竟不知从何说起,又踢了他一脚,想把他弄远一点,“你走开!我明明是和我们老师一起的,你怎么冒出来的!”
见自己身上穿着他的衬衫,两条大腿下面什么都没有,裹着被子,“你!你就是这么无聊!你下作,你趁人之危!”
她越是慌乱,无理取闹,穆衍森反而心情好,躺在床上一只胳膊拄着下巴,开心又悠闲的看着她。
“我再无聊下作也没你厉害,大晚上的去刮人家的车,你多厉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