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敢放开了说。
降临到这个世上的某一刻也许每个人都是相同的,但当一个新生儿到了自己父母怀里,在不同环境背景的家庭中成长,养成独有的性格特征,就再也不相同。又或许,在未出生前,就注定了人与人的差别。并不是比她强到哪里去,只是比她有福气罢了。想到这里他不禁觉得自己之前的种种瞧不上眼看不起确是很不应该。
“那你想要什么?我向你道歉?”穆衍森挑眉等着她回答。
苏酒伸出两只手摆个不停,“别介!折煞了我。你跳下来和我站一块就行了。”
这么一说,穆衍森笑的更开怀,忽然之间就和她没了任何的隔阂。这是个多么过分敏感聪明又有着一颗玲珑剔透心的女孩。如此不同。
看着她的手,穆衍森又想起那个他好奇了很久的问题,早没了顾忌,直接便问出口,“我问你,你就真的不怕吗?”
“怕?怕什么?”苏酒不解,没头没脑的不知问的是什么。
“我是说,你不怕真的没了手指头。”
恍然大悟,苏酒想都没多想,直接回答:“怕!我又不是有病,怎么可能不怕!可是有什么办法,谁让我是当姐姐的。我不护着他谁能护着。我就是想到他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刚好我又在场,那事后我准完蛋,他妈一准折腾死,我真受够了,只要是他的事沾上我,肯定会惹得我一身骚,里外不是人。又没一点儿办法,谁让我们是一个爹,我又贱。其实后来我特后悔。我想了,要是没有你,或者真被剁了我就问我爸要一大笔钱,他要是不给我就作死他们!我绝对不会白吃哑巴亏。你别以为我是圣母玛利亚,我没那么高尚,我给自己想着后路呢!”
“你还真敢说。”
穆衍森并不失望她的回答,这就是她不同于人的真实。一个人不刻意去掩盖自己不堪的想法,甚至毫不隐瞒,是有多么大的勇气才能做得到说的出,不怕被人轻看了,又或是出于对他的信任。
一顿早饭没吃多少东西,话说了一大堆。
老方忙完所有的事回来见穆衍森还在餐厅里,有些奇怪,平时喝了燕麦就去书房忙从不在饭桌上浪费时间的人居然陪这位小姐坐了这么久。
又看看钟,好心提醒,“少爷,时间不早了,司机在等着呢。”
“恩,知道了,你上楼把她行礼拿下来。”
穆衍森对苏酒说:“走吧,先上车等着。”
苏酒没跟他走,颠颠的跑上楼,跑到老方前面,自己把行礼拎下来,放到车里,和老方还有方婶道了别才钻进车里。
穆衍森觉得自己总也搞不懂她,总这么出人意料。
“干嘛不让老方帮你拿?”
“我又不是没长手,况且他都快赶上我爷爷那么大年纪了,我怕折了寿。”
“你不是嫌命不好?还怕活得不够。”
穆衍森也不知怎么就变得爱打趣她,想听她如何回答。
“那不行!本来就对我那么不公平了,再给我寿命打折,我不干!不管好坏,少活一天我都不乐意!”
苏酒也真上道,没一次不让他无语。
车开出去好一会儿,穆衍森想起什么,问她:“我让你看的书看了吗?”
苏酒懊恼的咧着嘴,“拜托!我都这么倒霉了哪儿有心情看书啊,等我有着落了我不睡觉都看完,行吗?”
“你马上就有着落了。”
“我都说了我不租房子,没钱。送我上班就行,我自己再想办法。”
“你有什么办法?!我给你安排了员工宿舍,免费的,就是条件没那么好。”
“真的?可是我之前问过,她们都说没房间了。”
“又腾出一间,你先将就着住吧。”
穆衍森随口敷衍。他绝对不会直说,是他要人硬是把存货的屋子腾出来,把货都塞到其他人房间里。
“我无所谓,能睡就行,打地铺也可以,不过……没老鼠吧?”苏酒问的忐忑。
“你怕老鼠?你也有怕的东西?”他一阵兴奋。
苏酒真想不到他也有这样像孩子气的时候,不过也不是什么好事。
她没好气,“大惊小怪!小时候偷吃饼干没洗手,晚上被馋嘴的老鼠咬过,心里有阴影,挥之不去,我尽力了,但见着还是怕。”
穆衍森很感兴趣,“你还有多少不同常人的经历,给我仔细讲讲。”
这回苏酒摆起架子,她又不是说书讨口的,凭什么拿自己的糗事讨好他!不怎么想搭理他,搪塞道:“多了去了,都能编一几十集的连续剧了,等你投资搞影视事业我再给你讲吧。”
穆衍森有点来气,“你又来本事了你。”
“我一直很本事,少爷!”
苏酒故意挤兑他,凭什么他高兴的时候别人就得紧着巴结,她就偏偏不是那种人。
总是敢这样不将他真正放在眼里,驳他面子,瞬间没了好脸,“你成心的是不是?”
苏酒忽然哧地一笑,用手指戳了一下他手臂,“你可真逗,我还以为你是机器人呢,对别人的事都没兴趣,没想到这才熟了点就发现你居然这么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