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秀男愕然,搭在阮景期肩上的手滑了下去,脚步也停了下来,眼镜男与他擦肩而过时,叹了一口气,“惹谁不好你惹他,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他要是真绝起来你就等着哭吧”
“他不是很讨厌那个妹妹么”清秀男瘪瘪嘴。
“正因为讨厌,所以忌讳别人在他面前提起。”
清秀男啐了一声,不再多嘴默默跟上。
阮绵绵在楼底下才站了十分钟,她就坚持不下去了。
37°c的太阳真不是盖的啊,怎么能比锅炉还蒸人呢
正想着,突然有水滴滴到了鼻尖上,阮绵绵低头看看地上那些小麻点,郁闷了
如果大家幻想着女主为了挽回男主的心,甘愿淋雨冒雪抱着蛋糕在他楼下苦等几个小时直至晕倒,然后惹来男主的同情并原谅她的狗血戏码,不好意思,您走错频道了,那是台剧。
或许还有人在期待女主为救亲人或者朋友淋雨冒雪在冷酷的男主家楼下苦等几个小时,就为男主能改变主意,二人相爱相杀虐身虐心二十多集,不好意思,您又走错频道了,那是韩剧。
抑或者女主在楼下等,闹了别扭的男主在楼上看,然后丧尸来了,男主与女主一起在末世求生存,紧接着人逐渐丑恶,男主未救女主变成了丧尸,女主为了自保不得不流着泪花手刃男主之类的生化大片,不好意思,您照样走错频道了,那是美剧。
更加基情四的版本,就是女主在楼下等,男主在楼上大战男配,与他啪啪啪,最终女主被灰,男主男配福河蟹的生活在了一起的大团圆结局,不好意思,您第四次走错了,那是英剧。
以上那四套,在文里通通行不通。
文里有一条黄金定律,是不管数量多少道具大小,女主的身体必定是久玩不坏,即便一晚上与多人大战几百回合,第二天早上醒来,那地方照样紧致如初。
可碰上其他的事情,就娇贵的要命了,比如磕了腿,作者就会让你流血不止,那阵势比大姨妈来的第一天还惊悚,直逼白血病患者,不是在某一个路人甲必须是在男主男配的呵护之下送去医院,然后又在病房里与某位男主男配上演爱情动作片。
泡了个冷水澡,作者又让你感冒发烧,吃药吃不好,打针打不好,医生还得特地意味深长的嘱咐你出身汗就好了,最终还是摆脱不了和男主男配脱光衣服躺床上剧烈运动一番就治好了的经典狗血桥段,男人的身体简直比灵丹妙药还管用。
想到这梗,阮绵绵一阵恶寒,看到远远走来的一位人模人样撑着伞的熟男,她正犹豫着要不要露露大腿,牺牲一下色相来躲过感冒发烧最终啪啪啪的套路,男人就自觉走到她身边,将那把伞就撑在了她的头上。
、可惜不是,陪我到最后
不论是文还是清水文,总少不了一个熟男或者一个混血儿衬托女主的魅力无极限,借以证明爱情无国界,只要是男人,无一不拜倒在女主乍一看很平凡第二眼很耐看的小脸以及穿着衣服很平板脱下衣服很有料的身材之下。
而高档的白衬衣或者长款风衣、干净利落的黑色短发、或温和或霸气侧漏的眼神,无一都是熟男的出场特征。
就好比眼前这个剑眉星目皮肤白皙的男人,年龄看起来大约二十七八左右,看着阮绵绵的蓝色双眼充满了温和。
他将三分之二的伞都撑在阮绵绵头上,自己的左肩膀整个暴露在雨水之中。
阮绵绵隐约觉得有些不妙。
“阮同学,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阮绵绵腿一软,他果然开口问了她就知道这人是认识女主的
眼下的难题是她压不认识他啊,这要怎么破
处在这骑虎难下的局面,她只得故作镇定,装模作样说道:“是你啊好久不见,我在等我三哥呢”
熟男一脸愕然,下一秒又释然一笑,“没想到你竟然对我有印象,我们确实很久没见了。”
阮绵绵索拍了拍他的肩膀,“呵呵,改天我请你吃饭叙叙旧。”
“叙旧”熟男看到落在自己肩上的小手有一瞬间出神,嘴角的笑容咧得更大,“都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没想到阮同学也有话和林老师我说。”
吓没想到是老师套近乎绳子套在自己脖子上了
阮绵绵扯起嘴角,皮笑不笑,“呵呵我也有好多课上不懂的地方还没有来得及跟林老师请教呢”
熟男绅士一笑,“sayallyouknowandsayitwithoutreserve”
说得那么快干什么,人家都木有听清楚作者:英语三级都没考过的某人,你完全是听不懂好吧
阮绵绵开始瞎掰,“就是及物动词与不及物动词那点事”
林易初脸色霎时间变得古怪,“国语里面没有及物动词与不及物动词,那是英文的范畴”
这不科学
看你黑头发白皮肤蓝眼睛长得那么洋气,怎么着也是一个留洋海吧怎么会是教国语的呢
教国语就教国语呗讲什么英文啊,一点专业素养都没有还尽误导我这种清纯无知比白纸还洁白的少女
“那啥”阮绵绵尴尬的挠挠头发,“我刚刚说错了,我是想问问采薇他相公到底回来没有”
林易初哭笑不得,“采薇不是女子,是采集野生豌豆苗的意思,是一首描写一位被遣戍边的兵士从出征到回家的诗歌。”
不就是个豌豆苗,还好意思叫“薇”呢羞不羞
采薇是阮绵绵大一在国语课上接触到的第一篇文言文,课刚开始十分钟,她就趴在桌上梦游周公去了。
以至于大学四年以来,她一直都以为采薇是个女子的名字,哪里料得到一颗小小的豌豆苗会被古代的文人骚客赐予“薇”这么一个富有诗情画意的名字啊
俗话说得好,多说多错。
阮绵绵黔驴技穷了,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接他的话茬,只能闭嘴。
“没关系的。”见她郁郁寡欢,林易初开导她,“毕竟我的课你只来过两次,合起来只上过一节而已,你很多东西都不懂很正常,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地方都可以来问我。”
“为什么我去过两次,只上过一节课”老师您是不是数学不行啊
“一节迟到,一节早退。”
好吧,老师你赢了
不过,作为一个文女主,时时刻刻不是在和男主男配xxoo就是在和男主男配xxoo的路上,每晚身体都被榨成干煸土豆丝,白天哪还有力来上课
林老师,为人师表,你就不要太较真了。
“你不是有问题要问老师吗走吧,上车慢慢问。”
雨越下越大,他背后大部分衬衣已经湿透了,黏在身上很不舒服。
不仅是他,阮绵绵的长裤裤脚也已经被雨水打湿了,她不安的舔舔嘴,“上车去哪儿”
车里可是个奸情滋生的高发地带啊现在许多年轻人为了追求新鲜刺激,无一例外都把车震当成家常便饭。
要是跟他上车,两人浑身湿透关在一个狭小的空间,他万一兽大发了怎么办
阮绵绵被自己的想法吓得浑身一抖,这个细微的动作被林易初察觉到了,以为她是冻着了,关心道:“你想站在雨中问老师问题要是感冒发烧了,老师可承担不起那个责任。”
阮绵绵正在纠结到底是该选择与老师车震还是该选择与几个哥哥在医院啪啪啪,半推半就之下,就被林易初带上了车。
阮绵绵有些犹豫不决,一脚踏上车,又回头恋恋不舍看向林易初,“管饭不”
晚餐什么都没吃,肚子饿到现在呢
林易初点点头,笑笑,“管吃管玩还管教课。”
面对敌方的三管齐下,阮绵绵禁不住诱惑,毅然决然上了车。
四楼素描教室靠窗立着的那人,好看的眉眼没有看向教室中心的裸体女模特,而是转瞬不瞬盯着窗外,见那女人毫不犹豫跟着别的男人上了车,手中的画笔“啪”地一声折断,木制笔芯刺破皮肤渗进里。
“景期,你的手流血了”刚走到他身旁的清秀男突然大呼一声,又将手里的伞举给他看,“伞我弄到了。”
阮景期冷着脸,“扔了吧”
不过是个小贱人而已
“原来你也爱看书。”
林易初瞧见阮绵绵正捧着一本书在副驾驶座上看得全神贯注,稍稍有些意外。
咦,瞧他那是什么语气难道高贵冷艳美的自己就不能偶尔装装文艺范儿吗
阮绵绵将“如果不是,陪我到最后”那几个大字捂得严严实实的,从书中抬起头来瞥他一眼,强调道:“我这叫真人不露相漏,露相非真人。”
“那我可找到书友了。”林易初只是笑,顿了顿又问,“你在看什么书也给老师推荐推荐。”
“说出书名会死无全尸。”
林易初一脸茫然,显然不太理解。
阮绵绵又解释一遍,“这本书的名字就叫做说出书名会死无全尸。”
“还有这种古怪的书,那我还真的看看了。”林易初挺感兴趣,继续说,“我最近在看西西里风云,你看过这本书没有”
西西里风云好像有那么一点小印象
阮绵绵绞尽脑汁想了一会儿,迟疑问,“是不是写茶花女的那个作者写的”
林易初忍俊不禁,“噗嗤”笑出了声,“那个是小仲马,西西里风云是他的父亲大仲马写的。”
阮绵绵瘪瘪嘴,“反正都是一家人,你的老婆就是我的,我的老婆还是我的,分那么清楚干什么”
听了她这番荒谬的言论,林易初哭笑不得,“亲兄弟都要明算账,你这样也太断章取义了。”
阮绵绵不服,合上书,“那林老师知不知道卡桑德拉的炼狱是谁写的”
卡桑德拉的炼狱是一本很黄很暴力的外国艳情书,每一页上都有少儿不宜的内容,皮鞭、蜡烛、高跟鞋、手铐等道具屡屡出现,双飞、3p、同恋的情节比比皆是
她很期待林易初的反应。
、可惜不是,陪我到最后
林易初像是有些难以启齿,半晌才淡淡出声,“菲莉卡艾琳”
“那品花宝鉴,老湿知道吗”
品花宝鉴是中国古代的同志小说的最高成就,清朝乾隆帝以来,达官名士、王孙公子招伶人陪酒助乐之风盛行,旦角被呼为相公,又称作“花”,虽然是男人,但是却被视为妓女般的玩物,品花宝鉴就是这种生活为背景,而其中离经畔道的秽情节描写,导致此书被禁毁。
一阵短暂的静默,阮绵绵故意添油加醋喊了一声,“老湿”
林易初一本正经瞧她,“老师从不看那种扭曲三观的书,异相吸男女结合本就是万物定律,阮同学千万不要被带坏了”
我嘞个擦唬谁呢
你没看过你会知道那是本同恋著作你没看过你知道那本书会毁你三观
“老湿教导的是。”但是她面子上还是得皮笑不笑的附和着笑笑,“还有一本书,不知道老湿有没有听说过”
“什么书”
“你全家都是文女主”
听名字就不是什么正经书,林易初剑眉蹙起,“这我还真没听过,哪个作者写的”
阮绵绵叹了一口气,“是晋江文学网上一个叫安妮海格的小真空,专栏收藏为0,如果看文的作者妹子们再不给力收藏,可能等到30年后她女儿像我这么大了,老师你才有可能听到她的名字。”
晋江水深,新人尊素不好混啊
就像他一样,就算是个留洋海归,刚来a大时,也是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职员开始混起,熬了四五年,才混上如今大学教授兼商院副院长的地位。
只有经历过同样挫折的人,才能对别人的血泪史感同身受。
林易初感触颇深,“那回了家,我给她扔十个地雷,再给她每章刷十条留言。”
“老湿你真是好人。”阮绵绵笑笑,调侃说,“那个小作者为了感激老湿你,说不定会兽大发以身相许”
林易初只是笑,看着她的目光宛如慈父,却又饱含深意,“老师我可不是随便的人。”
可你随便起来肯定不是人
可惜不是,陪我到最后第九章可是写了以下这段话
那一年,苍井空还是处女;
那一年,玛利亚还姓圣母。
那一年,冠希哥还没有相机;
那一年,李刚还没有儿子。
那一年,黄瓜香蕉是用来吃的,
那一年,菊花只是一种花。
那一年,阮绵绵她妈还不是小三;
那一年,阮妈还没和阮爸离婚。
那一年,阮父不会对三个儿子说玩你妹啊;
那一年,林易初也不会潜了阮绵绵。
以上血淋淋的数几十个大黑字说明了什么
说明这林易初也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啊
竟然因为一个清纯美貌的无知少女只去上过他两次课而怀恨在心,将人先骗去他家里然后以学分问题大做文章趁机潜了她啊
这种罪行简直是十恶不赦令人发指啊
“林老湿,就在这里停车吧。”车拐进一条小巷子里,阮绵绵小心肝一颤,忍不住开口。
林易初侧过头看她,湛蓝色的眸子盛满了不解,“你不是说有问题问老师吗再说了,你一个女孩子回家多不安全”
问问题是假,做哔来哔去的事才是真吧
“求您现在送我回家吧。”我现在就很不安全了。
面对她的无理取闹,林易初继续诱导她,“听话,等你问完问题老师自然会送你回家。”
阮绵绵泫然欲泣,竖起一指头发誓,“老湿,我再也不逃您的课了”
嘤嘤嘤你这是逼良为娼
“阮同学,你竖的是中指”林易初眼皮抽了抽。
“是吗对不起我太激动了”阮绵绵抹了一把辛酸泪,继续抱住林易初大腿。
在那双小手触碰到自己大腿的那一刹那,林易初只觉得一阵酥麻感像电流一般从大腿传遍全身,他深吸一口气,和蔼的了阮绵绵毛茸茸的小脑袋。
“老师这是为你好,太多地方不懂,会影响考试成绩的,老师争取今天全部将你教会。”
老湿,您是教国语的,人体构造压就不属于您的领域啊
您越界了啊啊啊
嘤嘤嘤好想跳车
可素又不想摔得不成人形shi得太壮烈,肿么破
林易初住在市区的一栋单身公寓的26楼,两室一厅,装修简洁而又不失文化底蕴。
“给,你衣服湿透了,换上这件”林易初从卧室走出来,将手上的白衬衣扔给阮绵绵,示意她去卫生间换衣服。
阮绵绵接过来比了比,我擦,刚到大腿部,屁股都遮不住啊
更凶残的是,那白衬衣最上面的三颗扣子都不翼而飞,我擦,就凭阮绵绵d杯的事业线,这沟不仅若隐若现,就连小樱桃都得呼之欲出啊
“老湿,这件衣服掉了三颗扣子。”阮绵绵天真无邪的问。
“不要紧,老师待会儿给你拿夹子夹上。”
“老湿,这前面破了两个洞。”阮绵绵指着白衬衣部那里两个形状规则的小圆洞,眼角抽了抽。
“是吗可能是被老鼠咬了,你将就一下。”
我嘞个擦坦露的,你给老娘将就试试
阮绵绵开始装可怜博同情,“老湿,您就不能给我换一件没被老鼠咬过的吗”
林易初绞手指站在一旁,面容羞,“老师生活拮据,能换洗的也就这三两件衣服,实在找不出多余的了”
你妹
没钱你还住带花园带泳池单身公寓没钱你的破衬衣领子那里还写着giioarani的标志
阮绵绵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冲进林易初卧室,老娘非得翻遍你的衣柜,让你人赃并获不可
可在卧室门口便被眼疾手快的林易初拦了下来,“阮同学,你这样贸然冲进一个大男人的卧室里,老师还没准备好。”
腿长脚长什么的尊素讨厌
阮绵绵在心中竖了十个中指,她转身关门进浴室,甚至脑补了待会儿传道授业的时候,会出现的不河蟹画面。
阮绵绵感受到林易初炙热的视线,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捂住口两个大菠萝,欲语还休,“林老湿,你在看什么呢”
林易初暗示的舔舔下唇,邪的目光紧盯着大菠萝,道貌岸然的诱哄小红帽,“当然是在看书啊。”
“老湿,你骗人,你明明”阮绵绵又羞又恼。
林易初咽下口水,喉头明显滑动了一下,“那阮童鞋告诉我,老师在看什么啊”
阮绵绵耳通红,跺了跺脚跟,“老湿在看在看人家的老湿你好坏”
“那老师就坏给你看”林易初伸手袭,又不满足的将嘴巴凑了上去,“来,给老师吃吃你的大菠萝。”
作者有话要说:这本来就是一篇天雷狗血小白文,所以某些地方有bug或者其他不理解的地方,希望大家都不要太较真。我相信大家也都是抱着愉悦的心情在看文,所以说,认真你就输了括弧笑~lt;dd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