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晨小七踏进屋,看到床上的景象没憋住呀地叫出声,难怪平日早起的少爷今日到了这时辰还没动静,原来…和少夫人那什么了!
晴明听到咋呼的叫声皱起眉,难得能睡次好觉,谁这么大胆子扰他清梦?!愤怒地睁开眼,却发现一张极美的脸近在咫尺,只要往前稍稍一倾便能碰上,心里呃地一声仓惶后退。这一抽身更是惊,自己敢情把她当成了被子,手脚都缠着她。伽宁中衣松懈,那块布料稀少的肚兜根本遮不住胸前的大片春光。
画面极撩人,她的睡颜又极无辜。晴明无语对天,轻轻叹气,回过头冷冷地瞪着小七,小七意识到自己失了规矩,忙讪讪地低下头。
晴明蹑手蹑脚地下了床,路过小七时咬牙切齿地,「你敢把她也吵醒,我就让你再也说不了话。」
小七连忙捂住嘴。
晴明不是舍不得伽宁让人吵醒,而是需要时间整理好自己开溜。当然小七又把这话理解得很煽情。
等伽宁自主地醒来,小七再也忍不住,摸索着伽宁身下,寻到那块染了血的白布,兴高采烈地大喊,「恭喜少夫人!」
伽宁睁着迷蒙的眼,一脸雾水。
小七哼地一声,「我倒要看看那帮子家伙今日还来不来伺候少夫人!」说完丢下伽宁一股脑儿地跑了。
若伽宁和晴明知道她把那块贞操布当旗帜似地到处挥扬招摇,铁定都会疯掉。不过伽宁的待遇突然天差地别,别说洗个脸有一排人伺候,再没人催着她去祠堂了。
过了一个时辰晴明进屋,他一身蓝袍,立在那犹如芝兰玉树,口气依旧淡淡的,「去给大夫人道个安,我们便能走了。」
伽宁深知得罪大夫人的后果,立即答应。大夫人见她乖顺地依在晴明身旁,脸色不似几日前那般冷硬。这孩子在祠堂跪了几日都没发作,昨夜又侍候了儿子,未必不堪。让人赏了伽宁一盒贵重的首饰,嘱咐她去晴苑也要和晴明这般琴瑟和鸣,好好过日子。
伽宁不知晴苑,不明所以地望向晴明,晴明竟难得地对她莞尔,「还不谢过母亲。」
大夫人这才彻底放下操心。
原来晴明自十五岁起便不住在轩辕家老宅,在外独居,那地方就叫做晴苑。两人坐在马车上一路无言,伽宁想问他昨夜为何那样做,但看到晴明捧着书,习惯性地不去打扰他。
到了傍晚马车终于停了,伽宁下车看到前方一片翠竹,在夕阳下斑驳陆离、摇曳生姿,林间鸟儿啼鸣不断,空气更是沁人心脾。这地方美得仿若世外桃源。晴明见她两眼放光,不自觉地扯了扯嘴角。
进了府,丫鬟领她去了她的屋子,虽布置不能与皇宫和轩辕老宅相比,却别样雅致。伽宁想到不用再和晴明共处一室,也不用再跪在轩辕老宅的祠堂里,多多少少明白他昨夜的用意。
又想到他手上那道血口,她真的欠了他。
晴苑的佣人不多,但伽宁发现他们和老宅里的那些人极相似,对她莫名的冷漠。她不禁想是不是因为那位烟雨小姐的缘故?毕竟她占着本该别人坐的位子。幸好身边还有个活宝小七,日子谈不上压抑。
然而未过三日,小七却要被逐出晴苑。伽宁赶过去,只见小七跪在地上痛哭。管家许严向她解释,小七犯了偷盗之罪。
「我没有!少夫人请相信小七!小七真的没有!」小七哭得肝肠寸断,委屈至极地抱着伽宁的小腿。
伽宁自是信她,端正身子欲与许严辩个明白,「她偷了何物?你可有证——」
「好了,够了!」一直坐在那的轩辕晴明突然打断她,他口吻不耐脸色深沉,「既然治了罪,还都杵着作什么,把她拉出去。」
这是伽宁来到晴苑后第一次见他,未料他气势逼人不让她说半句话,伽宁也板起脸,无惧地看向他,「她是我的丫鬟,我自然要——」
晴明却再次打断她,「我说够了,你没听见么?若你连夫为妻纲都忘了,我不介意送你回老宅祠堂重新学规矩。」
伽宁顿时瞪大眼,她不知为何自己会如此愤怒,或许在气自己怎么会对这样的一个人满怀歉疚。
她在这个家没地位没权力,根本保不了小七,伽宁没脸再看小七,头也不回地离开。
轩辕晴明望着她决绝的背影,神色越发阴郁。
她和晴明谈不上冷战,因为本就互不过问,两不相见。但府里的人自那日后越发有恃无恐。晴明食素,她自然也沾不到荤,本来无所谓吃饱就行,可端来的饭菜越来越少,几根菜叶子让她很容易犯饿。
没了小七,她又赌气拒了晴明派来的丫鬟,只好自己走动,去膳房寻吃的,庖丁厨娘都不在,除非自己生火煮食。
晴明今日有客,与对方正喝茶说话,下人匆匆闯入,「少爷,不好了,少夫人把膳房弄起火了。」
晴明十万火急地赶去,膳房的火已灭,只烟雾冲天,他看到一脸灰尘的伽宁一个箭身上前箍住她的双臂,气急败坏地吼,「你到底在做什么!」
伽宁眼眶被烟熏得湿润发红,刚才她想灭火却怎么都灭不掉,手都烧伤几处,如今臂膀又被晴明大力地捏着,痛得直抽气。她知道自己闯了祸,看到晴明怒发冲冠的样子忍不住怯怯地说,「我想做些吃的…」
「你!」晴明真是被她气得无语。
「晴明,让我先看看她手上的伤。」突然有人开了口。
伽宁只觉得这声音耳熟,一望,狠狠怔住,竟然是楚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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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晨小七踏進屋,看到床上的景象沒憋住呀地叫出聲,難怪平日早起的少爺今日到了這時辰還沒動靜,原來…和少夫人那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