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讲话了?”他在那方冷冷地逼问,“如果我理解错了,你可以纠正。否则,你刚刚那句‘对我没有那么生气了’什么意思?”
赵想容收回搭在他身上的腿,她说:“你怎么理解,就是怎么个意思。”
“撒谎。”偏偏周津塬跟她杠上了,他评论,“每次嘴巴说不生气,但在我看,你这女人,经常会莫名其妙地跟我生气。”
赵想容真的有点被激怒了。
她习惯性地一笑,猛地抬手把头上的大浴巾解下来丢过去。周津塬没躲,顺势用那块雪白浴巾盖住脸。
等他重新压下笑意,揭开浴巾,赵想容正在对面冷冷望着他。
“要不要再给你几分钟,继续暗爽一会?”她也明白过来,假笑说,“特别享受吧?”
周津塬却说:“赵想容,你准备好让我重新当你丈夫?”
换成赵想容呆了呆。
她憋口气,将半个肩膀浸水里,伸手拧开水龙头,开始放冷水,嘀咕了声:“美得你!”
周津塬随手扔了浴巾,水中朝她游去。
他关上水龙头,一手按在她胸口,居高临下地问:“但是,你已经又开始爱我了。”
说得跟欠他什么似的!赵想容扇掉他的手,抬头怒目迎着他的目光。
周津塬的表情半点玩闹的意思都没有。
她的睡裙,在水下幽幽荡荡地刮着他小腹。他感受不到似的,眸子里是泠泠寒光:“看着我,想到什么直接回答。”他将她的手指并拢牢牢地攥在自己掌心,用力握住,“容容,你已经又开始爱我了?”
四目相对,赵想容清了清嗓子,却没有笑。
她仔细思考了会,用口型无声说:“有可能。”
浴室里的热汽消失前,周津塬把她拉出来。
赵想容留下周津塬,让他把浴缸那堆杂乱收拾好。她走出去,来到冰箱前,给两人倒杯水。周津塬接过来喝了,水冷却了他喉咙。
然后他们回到冷的卧室。
赵想容没有开灯,点燃床头柜的两罐蜡烛。她把一个吹风机硬塞给他。周津塬怔了好一会,开始不熟练给她吹头发,她自顾自地涂身体乳。
等她处理完自己,抢过吹风机,趴在他肩膀,把两人的头发一起吹干。
随后,赵想容关掉吹风机,将脸颊静静搁在他肩膀上。
烛光,晕染着华丽的卧室,仿佛能将世界隔绝之外。
周津塬凝坐不动。他好像回到刚才高温的浴缸,整个人即将融化,却又有一种非常奇怪的,不解的,如梦方醒的感觉。他低声唤她:“容容?”
“嗯。”耳畔的声音回答。
周津塬缓声说:“我渴了。”
赵想容松开环着脖颈的雪臂:“拿水的时候,到冰箱里给我拿瓶酸奶。我也渴了。”顿了下,她自觉收起颐指气使的语气,娇娇地补充句,“我要你喂我喝酸奶。”
周津塬缓慢地转过身,神情里没了往日的漠然和置身事外感,一股凌厉劲儿慢慢从他眼里渗出,像是不相信某种答案。
他使劲一推让她后仰在床头,从正面压住,一手在腰际掀开睡衣,哑声说:“不是只有嘴巴才会渴,喂你别的。”
最后几乎悄声的一句居然被赵想容听到了。
她立刻噗嗤笑了:“你想喂我什么,你是不是在国外跟德国人学坏了?”
周津塬爱极了她对他转变态度的方式。
赵想容憋红了脸,她侧躺在床。刚刚叫的口干舌燥,此刻就眯着眼睛,用手背蹭了下粘附在嘴边的头发。
舌尖触到一个咸湿的金属硬物。她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重新戴上他送的两枚戒指,而纤细腰间又重新拴了一条细细的金链,绞索似的绑着她。
周津塬正抬着她的小腿,垂眸盯着她最美的大腿处最美的肌肤一直看。
赵想容半撑起身体,半晌从牙缝里挤出话:“别那么色情,看这里!抬起头看我……我的脸长在这里!”
他闻言抬头,目光聚焦在她脸上。
注视了会,周津塬停了下来,他轻轻地说:“你的眼睛能放火。”
赵想容的眼睛水雾蒙蒙,娇艳欲滴却也完全没办法思考。周津塬再重复一遍,她心不在焉地“嗯”了声,他目光一扫,却把床头柜上燃烧得正炙热的蜡烛取过来。
烛火靠近,照亮两人的表情,赵想容心里顿时一激。
他要干什么?
周津塬一手举着水晶烛台,白皙的脸孔,眉宇间是熟悉的冷淡疏离,赵想容抖了下,伸出手臂抱住他脖子,顺便想吹灭烛火,但火焰危险地抖了抖,没有灭。
周津源随后低头深深地吻住她。
等全部结束,周津塬用浴巾围住下半身,走出去,给她端了杯水,再把她揽到干净的床单这一边,温存了几个小时。
感觉像值夜班,随时警觉,听到动静就醒。等他再次睁开眼,怀里却又空了。
赵想容滚到另一侧,床头那侧亮着一盏台灯。
周津塬伸手把自己这边的台灯打开,将赵想容那边的台灯关闭,硬把人重新拉回来。他抚摸着她微红发热的脊背,过了会,把她翻身,把手指硬塞到她红唇里。
赵想容牙关松松地含住他,继续睡。等到半个小时,她感觉呼吸不畅,不舒服了,勉强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