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节(1 / 2)

“总有古怪的人,治愈古怪的你。”

她突然想到许晗。许晗就是满嘴胡说的小王八蛋,但有一点,她俩不是靠金钱维持感情。至于周津塬,如果他是被自己的默默付出和痴心而感动,他回头接受了她,真是对感情的侮辱……

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赵想容又略微有点耳鸣。

她让自己沉住气,怔怔地再看了那行黑字,眼睛里瞬间浮出层泪水,她却一点都不想让它流下。

赵想容用手背擦了下双颊,继续要用口红去抹掉那些字体。突然身后伸出一只手,按在那上面。

第84章 84

之前的吐血, 敲响了一个不轻不重的警钟。

周津塬今晚只是心念一动。他带赵想容回来看看,没有起遐思, 不打算用性毁了自己的健康,事业或前途。

但是, 两人的组合, 好像总能激发出,彼此身上沉睡和压抑的什么特质。

周津塬站着把空调打开,赵想容挺直腰,把他修长无名指上戴着的男戒一点点撸下来, 吞在嘴里, 寥寥几次的吮吸, 咸湿的金属味道。周津塬不知道她玩什么花样,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她张开嘴,灵巧的舌头套住戒指,仰起脸吻他,浓甜似火。

他们又说了几句垃圾话, 收了云雨时, 周津塬直接沉沉睡去。

居然做了梦。

周津塬梦到了他的中学时期。他站在熟悉的学校走廊,肋骨被撞了下,原来课间操的时间点,到处汹涌着穿白色校服的学生,往操场走,每一张年轻的面孔都极清晰。他摸摸自己胸膛, 大概几秒,他一个人逆着人流向楼上走。

场景螺旋般转换,他又坐在教室。旁边摆放的不是桌椅和黑板讲台,而是挂满床头牌的病床。成年后的临床、科研和日常工作连轴地转……

再醒来是被闷的。眼前漆黑,空气不畅通。赵想容居然将衬衫扔到他脸上。

周津塬把脸上的遮盖物一掀,坐起身,房间里大亮着灯,只有他一个人。空气里有种如梦如幻和奇异味道,周围的摆设熟悉陌生。

谢天谢地,这居然是周津塬脑海里第一个念头,因为,他一点都不想回到年少时期。

这感觉非常奇怪。很久以前,许晗去世的那天,他的年少时代就已经宣告结束。随后的婚姻令人心有余悸,周津塬至今牢记,他多少次被赵想容的无理取闹所激怒,赵想容绝对不会改,或保持安静。她是最顽固不化的分子,哪怕搭上性命都不会让他好过,他厌恶透了。

而现在……

如果他对自己足够坦诚,内心某个部分清楚,如果回到十几岁,赵想容和许晗同时出现在他面前,他有极大可能……更多关注赵想容。

周津塬穿戴整齐后,推门走出。清晨四点多左右,天没亮,客厅里依旧拉着窗帘。

赵想容独自靠在客厅的沙发上,没有玩手机,握着一根油墨笔,沙沙地涂抹什么。他脚步很轻,而看到影子袭近,赵想容缓慢地抬起脸。

周津塬脚步一顿,此刻场景似曾相识。

他们曾有一段极短暂的同房同床时光。赵想容从梦中醒来,新婚丈夫不在,她捂着耳朵,急切地呼唤他。

周津塬当时在客厅,坐在沙发上,独开一盏灯,反复重读许晗留下的信件。他不知道眼前的女人是谁,抬起那双眸子,用审视的目光打量她。冰冷,冰冷,冰冷,无动于衷。

多年后换成赵想容这么看他。

她坐在相同的位置,相同的目光。冰冷,冰冷,冰冷,连那一股彻底无动于衷的神情都一样,漠然的躯壳。

赵想容突然间笑了,娇艳极了。“哎呀,某人闻鸡起舞了。”她一说话,又恢复了平常嚣张跋扈,脸上明晃晃地写满要玩弄世界的粉红豹。

周津塬靠近她,花了点时间看她在干什么,随后,他唇角很淡的笑容消失了。

赵想容不知道从哪里,搜来几根油墨笔。在两人亲热后,她用平常根本不具备的耐心,一笔一笔地把相框背面刷成个黑洞。

它们终于全部消失了——多年前,她留下的金色飞扬的笔迹和他后补上的劲道字体——所有字迹都被漆黑色尽数湮没。此时此刻,相框后面只有一片崭新的漆黑,浑似长方形的焦土。一眼看去,触目惊心。

以及,萦绕着刺鼻的油墨味道。

赵想容将相框从膝头推开:“我困得不行,但得卸妆。今晚回我那里睡。”

“是吗?”周津塬说。但实情是,他现在几乎无法将注意力放在对话上,他心跳加速,视线仿佛被吸附在镜框后面,那一片无可辩驳的黑色里,“你正在做什么?”

赵想容低头看着自己的“杰作”:“等你醒的时间太久了,我很无聊,用笔把这些涂黑。反正,我已经看到你写在镜框后面写的话。它们留着也没什么用。”

她的口气难得的静且轻柔。周津塬却需要克制愠怒和重新升起的怀疑,他感觉正加速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越是伸手,流逝得更快,又听到她轻快地说:“就当是我给你的回信。”

“回信?”

赵想容和他对视着,她轻松地说:“有的时候,你给我的感觉就很像黑色。”

周津塬沉默片刻,压着异样的心情:“如果你觉得我像黑色,那么,容容,你来拯救我吧……”

“这么浮夸?”赵想容笑了,她依旧是那勾人的模样,说话做事带着一股对世界探囊取物的傲娇,“‘互相拯救’这一套鬼话,属于油腻大叔骗穷姑娘上床说的。我觉得,一个人出了什么问题,他们自己心里其实比谁都更明白。”

赵想容伸出手,又想摸周津塬的头。

周津塬在半空中一拦,他冷冰冰地追问:“我的问题出在哪里?”

赵想容哼了声:“你发现没有,咱俩只要不上床,每次相处都好像吵架。”她伸了个懒腰,又靠在他身上,“好啦,我今晚已经被你弄哭过了,不想聊这么深奥的话题。不过,亲爱的,你这人最大的问题,就是光肯在嘴上说爱我,又不肯跟我出国。”

……原来仅仅为这个。周津塬的心稍微一松。他没再说什么,用手指抹了下涂黑的镜框后面。

赵想容真正决定做什么事,懒得打折扣。她找来三根油墨笔,一次性地彻底摧毁他们之间所有的留言。

周津塬缓慢地从兜里掏出纸巾,把指尖沾染的油墨擦掉。以他的脾性,即使多疑,却无法反复追问“你爱我吗”这句话。顿了顿,他只说:“去巴黎能解决我们的一切问题?如果你认为可以,我会陪你。”

赵想容没接这句话。她边打着哈欠边抱着他胳膊,看上去非常困。

婚纱照的相框是金属制成,异常沉。周津塬和保安花费了点力气,将相册镜框,平躺进车的后备箱。

回她公寓的路上,他主动逗着跟她说话:“看来我刚才不够努力,让你半夜还这么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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