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这不是……柏飞宇吗!
脸因为是疼晕过去的皱成了一团,地上还有刚流出了的一滩血迹,但是苏文世还是一眼认出来了这是昨天那小子。
苏文世左右看了一下,一个人都没有,这要放着,不会过会儿就死了吧。苏文世无奈叹了口气,只得把人给扛到肩上了,去路边喊了出租车,赶紧去了医院。
最近的医院在十公里外醉白路,出租车司机没仔细看只以为带了个酒鬼,千叮咛万嘱咐不能吐车上,毕竟司机在这儿拉的人不在少数,大多都是喝酒后耍酒疯,跟人家干一架的。
苏文世没有过多的解释,柏飞宇身上有没有酒味只有他知道。
“现在小年轻啊……”出租车司机不知道是不是拉着一片的见过太多,比较喜欢感叹人生,“酒品不好就要收着点,这是要么进警局要么进医院,何必呢,爸妈赚钱也不容易,这不是作践自己作践父母嘛……”
苏文世并不理他,他一向有耐心听别人废话,并且还能一点不生气。
但他认为,不知事态不做评价是作为人最起码的素质。
柏飞宇身上的伤痕,可不只是酒后干架那么简单的。那不是一个人能给他留下的伤。
到了地点,他赶紧给司机付了钱,扛着柏飞宇往急诊室跑。
这个点的医院还是很忙,走廊过来都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人,消毒水的味道盖过了门口送进来的喝酒中毒的病人们。
苏文世把柏飞宇送进去,走出来点了一根烟,脑海中是刚才小护士慌张的表情一脸责备,“这怎么回事啊?大型事故吗,怎么这么重的伤?打架?这是往死里打的啊,报警了吗!”
苏文世觉得这次的闲事可能管得有点大。
刀伤、擦伤、拳伤,还有棍棒的痕迹,最严重的是后背那一直在淌血,是不小的刀刺伤。
苏文世把烟掐灭了扔进了垃圾桶,接到了来自秦枫的电话。
——
第4章
马路旁一排排写字楼,一个赛一个的高,这个点了加班的已经很少了。黑压压的一片,没有商业街来的热闹。
依旧灯火通明的办公室,恐怕只有秦枫这个办公室亮着灯了。刚接了苏文世的电话的秦枫就把秘书给找来了,“今天的事儿就到这儿,你给我准备点补品,就是对伤得很重的人有帮助的。送到我车上,就可以下班了。”
秘书接收到赶紧去办了。
最近事儿倒是挺多的,但秦枫反而有些安心了,毕竟知道苏文世有事做总比之前那样没事的时候,半死不活的好。
——
医院清冷的时候可能只有凌晨的住院部和门诊部,苏文世想回家的,但是看到柏飞宇一夜失踪居然没有任何关心电话打来的,再看到他手机里面只有几个联系人,而他苏文世处于最上面那个的时候,他犹豫了。
苏文世想了想,看他长在自己审美点的份上,就再多管一点闲事吧。
躺在病床上的人,因为打了麻醉药依旧没有醒,脸倒是没怎么伤,可能因为没那么疼了,这会儿脸并没有皱成一团,反而比较安逸。
苏文世没事儿做就坐在床头,盯着柏飞宇的脸看。
隔壁病床躺的是出车祸的老太太,看样子已经待了挺久的,看着小伙子待着就想和他拉家常。苏文世也不困就陪老太太聊天,这才知道,老太太被车撞了伤了两根肋骨,疼得睡不着就想找人说话。
苏文世很有耐心,听老太太谈自己的儿子,再谈到孙子,甚至都谈到了儿媳妇儿。苏文世还记得儿子走之前她嫌儿子送的饭不好吃,两个人争执了一会儿。
这会儿话里面全是儿子很孝顺,儿媳妇儿很听话,孙子很可爱。
老太太眼睛眯着笑,聊了一会儿好像伤口都不疼了,但想到好像一直是自己在说,就反过来问苏文世,问道:“小伙子,你是这躺着小伙子什么人啊?”
苏文世想着老太太可能话匣子打开了要是回答不熟,可能刨根到底的问到他想哭,于是回答道:“我弟弟。”
“怎么伤的呀,这看着像被人打的。”
“不是,小孩子喝醉了,不小心被车刮了。”
“这刮的也特太狠了,打电话给你们父母了吗?这么大事儿怎么也没来。”
“没父母,就我两人。”
“这也……”明明只是随口问的,不知道,老太太怎么还把自己问哭了。
苏文世觉得终止每个话题最快的回答就是,‘否’定回答。你看,果然没接着问了。
老太太一晚上都在为了兄弟两的身世自我代入的悲伤不已。
苏文世熬到后半夜实在不行了,看着老太太睡了,就在病房旁边趴着睡了,等到了天亮才出去买早饭,有机会呼吸了新鲜空气,透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