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几天吃饭不定时,海鲜偏凉等过几天再说。”准备好料理厨师早就离开,单斯远向来不计较这些,田小守走过来时单斯远差不多已经摆好碗筷。
“哦。”田小守微微怔楞了下回答到,倒不是为单斯远的细心而是为已经把这当成一种习惯的自己。
田小守坐下,单斯远没有像对待女性一般为他拉椅子,可却像家人一般用亲昵有自然的姿态把饭盛好放在他面前,还会问上一句“洗手了吗?”。田小守吃下第一口饭,大米独特的香甜瞬间刺激出食欲,田小守在继续动下一筷的瞬间忽然想到,自己是不是太习惯了点?
单斯远的温柔不浓烈甚至在接受后很难发觉,时常只有那人不在身边时才会意识到,啊原来这事平时都是单斯远在做,明明都是些生活琐事,明明自己做起来也是理所应当好不费劲,偏偏少了那人后觉得少了点什么。
“吃饭都不专心,都说了休假期间禁止想工作的事。”单斯远夹了块土豆炖牛肉防到田小守碗里,没有用公筷,用的自己的筷子。
田小守注意到这一细节,却想不起在他和单斯远吃饭的时候公筷从什么开始在餐桌上消失。战栗感忽然袭来,田小守放下碗筷看向单斯远。
“我要是说我不用你照顾,所有小事我的可以自己完成的很好,你会怎么回答?”
“我相信你可以做好,但我也想为你做些事,关心自己喜欢的人很奇怪吗?”
田小守问的突然,单斯远答得顺溜,好似答案存在心里已进恭候多时,只等对方问出再将这话说出。田小守没辙了,笑着低下头,在这个人面前自己真的什么都藏不住,果然不需要什么合同什么约定,单斯远要想得到什么,连开口讨要都不用,早在神不知鬼不觉中牢牢握在自己手中。
直到最后他认为合适的时机,再将事实摆在众人面前。届时,连反悔的余地都没有。
再抬头时田小守依旧在笑,但单斯远见到这笑容却开心得想要扑上去紧紧抱住坐在自己对面的人,要怎样表达才能完整形容出此刻欣喜的心情。
单斯远第一次词穷,为了不表现出自己的失态只能又给田小守夹了一筷子菜,然后埋头吃饭,直到咽下才发觉自己满嘴都是米饭。单斯远抬头想夹菜掩饰一下,田小守却把鸡蛋卷夹到了自己碗里。
“开着我干嘛?快吃啊,你不是说行程很紧吗?”
“哦。”
这次轮到单斯远说单字了,虽然不明白田小守为什么那么喜欢吃鸡蛋,但是田小守愿意主动和他分享自己最欢的食物对单斯远而言足矣。
不,明显还未做够,说是关心却没有关照到对方的全部,要不田小守也不会焦虑到……想到此单斯远失笑,再怎么做得不够至少现在田小守愿意对他展现只对安磊展现的笑容。那是毫无防备的表情,不受任何拘束,我笑了仅仅是因为我想笑。
这顿饭吃得比往常沉默很多,两人的交流几乎都集中在眼神和肢体上,偶尔混进清脆悦耳的声响,不是筷子碰撞餐具的声音就是海风拂过窗台上挂着的风铃的声响。
冲绳风铃继承传统琉璃球制作工艺,色彩通常比较鲜艳,在日本全国也有一定的名气。吃过饭田小守手肘撑着木质栏杆靠着身后一片海湾盯着窗台上一串风铃,怔楞的表情看着让人发笑。
“喜欢风铃?”单斯远踮脚随手解下一个深蓝风铃递给田小守。
“别,还是你拿着,这种精致的东西和我天生犯冲。”田小守没接,他实在不敢猜测这东西的价值和价格,只是抓着单斯远的手腕细细欣赏。
明明是和夜晚天空一样的深沉的蓝色,但在夕阳下却好似折射出耀眼的光亮,不过上面涂画的……嗯,从颜色看是夜樱?
单斯远注意到田小守的目光,把风铃翻转让田小守看清风铃全貌才又挂了回去。走回田小守身边站定,单斯远才说,“这一排风铃要真论起来也没多值钱,是以前还小的时候我和小墨收工做的。”
“从最开始?”
“嗯,从最开始绘图,一步一步跟着师傅学然后才做出这些勉强可以挂着看的风铃。”
田小守不禁又走了几步,仰着头看这些风铃。身高不够看不清上面的图案,田小守不禁踮脚,在下一刻却看着落地窗上映出的影子却吓得语塞,一句我擦生生卡在喉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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