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夜里两个人在黑暗中借着一点不甚明亮的月光互相瞪了快有两分钟,晏南才反应过来楼萧崖这是在干什么。
“我?”他指指自己,带着明显的不确定。
楼萧崖的手还搭在他的手腕上,和即使夏天也手脚冰凉的他比起来显得暖洋洋的:“恩,你啊。”
抱着十二万分的怀疑,晏南接过了那张不知道在楼萧崖口袋里揣了多久的票,没敢多问:“行的。”
现在那张票,就这么安然地躺在了自己笔袋里。
简直像是天上砸下来的馅饼。
“同学,这里有人吗?”旁边有人抱着书过来,小声问话,一边拍了拍晏南的肩。
这节课是思修,一百人的大课,晏南来得晚只能往前排挤,这时候正坐在过道边上。之前还被后面小姑娘用笔戳了说是挡到了黑板,这时正低着头塌着腰,猛然被人一拍,有些不悦地抬起了头。
“额...你旁边有,人吗?”是个留着短发的女孩子,估计是跑来的,鼻翼两侧有小小的汗珠,见晏南抬头的时候呆了一呆,很快笑开,露出嘴边一个梨涡。
“没有。”愣了一愣,晏南淡淡笑了笑,起身站到旁边,让她进去。
这节课晏南和寝室的其他人都没有重合,是单独一个人来上的,早晨四个人赖床久了还在食堂坚持排队到抢到了最后两笼小笼包,迟到的时候才各自抓着书包飞奔窜去不同的教学楼上课。
“老师还没有来吗?”旁边的女生匆忙坐下放好书,转头问旁边又开始转笔发呆的晏南。
晏南的视线还停留在笔袋里的票上,摇摇头笑了笑:“没有。”
?“诶,这是电影节的票吧?”旁边的人显然还没有消停的意思,凑过来指了指晏南笔袋里的票,“这个周六听说…”
“老师来了。”晏南指了指刚推门进来快步走进教室,正在讲台上整理资料和电脑的老师,“有什么事下课再说吧。”
大学的课通常是两节或者三节连排,加上中间休息的时间,总共时间基本在两个小时上下浮动,晏南在上的这一节,时间是三小节课。
晏南的听课习惯说不上太好,但优势在注意力集中的时间足够长。
就算全程看上去都只是目光呆滞地无意义地看着窗外,晏南的呆滞效率也要远远高过一般人的。
其实思修这一类的课通常会被学生们称为水课,算是在各个比较艰苦的专业课中间调剂的专供吃零食或者玩手机写作业的时间。
但晏南既没兴趣和旁边的人说话,也没有上课玩手机的习惯 ,把手机放在桌上偶尔瞟上一眼寝室群里的动静就算他唯一的娱乐项目了。
“我们点个名吧。”老师看下头趴的趴躺的躺,歪歪扭扭已经倒了一片,长叹了口气,停下对于古典哲学的长篇大论的理解,拿起旁边的点名册,“我还需要一个课代表,现在有谁有意向的吗?”?
底下一片死寂,晏南打了个哈欠,拿起了手机,发现群里现在正在讨论等会儿吃什么。
他没记错的话,其中有方铭和莫丘两个人这个时间应该是在上微观经济,比起上美术课的楼萧崖和听哲学课的他来说本该是忙得多的多,但这俩人的发言倒是一个比一个积极,一个想吃日料,一个干脆想叫外卖的海底捞。
818四个人,据不完全统计,从军训到现在开学第二天,连身材保持得最好的楼萧崖都胖了有三斤。晏南觉得自己再这样下去估计没过两天就要挺出肚腩来了。
但仍旧没有停下快速翻着外卖软件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