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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潮生第一次见沈席清,好像是在一个派对上。他都忘了具体是什么派对了,只勉强回忆起在洗手间捞了一个水灵灵的湿发美人。
那个时候的沈席清头发还很长,黎溪白不让他剪,被水打湿之后紧贴着肌肤,像蜿蜒的小蛇。他撞到季潮生身上,衣冠不整,香肩半露,季潮生一下子有点蒙了,不知道手该往哪放。
沈席清抬眸看他,漂亮的桃花眼眼尾艳红,淫媚异常,看得季潮生禁不住心跳加快。
沈席清扒在他身上,求他带他离开。
季潮生没舍得拒绝他。
季潮生把外套脱了裹住沈席清,沈席清乖乖地跟在他身后出了酒吧,然后被他送到了一家酒店。季潮生印象已经不是很深了,不过他觉得沈席清当时应该说了一些淫荡的话,似乎没把自己的身体当做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别人帮了忙就能随意使用。
他只记得他有点生气,推开了沈席清。
他当时还是个热血正直青年,最见不得这种轻易糟践自己身体的举动。尤其是沈席清脱了衣服靠上来的时候,他的身下还泛着情动的淫水,混杂着不知道哪个男人留下的白浊,浪得天真无邪又人尽可夫。
沈席清被推开之后有点茫然,眨了眨眼睛,似乎很困惑。
他说:“我喜欢你,你长得很漂亮,人还很好,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季潮生愣了一下,突然耳尖通红,莫名其妙被表白了,一时不知道应什么,看了一眼沈席清那张清纯又艳丽的脸蛋,一时没忍住心跳砰砰。
“我……我没有不喜欢你……”
“那你为什么不上我?之前说喜欢我的人,都上了我。”沈席清绞着手指,季潮生看着他身下的淫水沿着大腿滴落,面红耳赤地感觉自己那里也被勾得难受,“溪白也说,喜欢的话就会想要我。”
“你……”季潮生刚想说些什么,试图拯救一下小美人的价值观,就看见沈席清翘着屁股爬上了床,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哥哥……你试试嘛……有些人不喜欢我,但上了我之后就喜欢了。”沈席清眨巴着眼睛,手指熟练地掰开屁股。
季潮生强忍住不去看那处的淫靡景象,艰难地开口:“谁教你的?……你被上过多少次?”
“三次……?四次……?”沈席清回答,“溪白从小带着我玩,但是我听他们说只有很重要的人才可以上我。”
“溪白?”
“是我的哥哥,他对我很好,教我怎么样才能让自己爽。”
好哥哥?好哥哥会教弟弟这个事情吗?季潮生的眉毛几乎要打成结。
忽然,季潮生问:“他上过你吗?”
沈席清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难耐地扭扭腰,回答:“没有啦!溪白哥哥跟我一样,都是‘宠物’,我们是不能互相插入的,只能互相慰藉。”
“宠物?”
“好像他们都那么叫,但是溪白哥哥是我的宠物老师。”
沈席清似乎等了很久季潮生都没有来,花穴凉凉的,就把手伸了回去,安安稳稳坐在床上。
“溪白哥哥说,宠物养好了就会被卖掉。”
“他说他会努力做我的主人的。”
“但是宠物怎么能做宠物的主人呢?”
季潮生沉默了一下,走向他,复杂地看了他一眼。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里还不是后来的阴郁、成熟和虚伪,他这个时候才十三四岁,却已经被人养成了随时可以被卖掉的漂亮商品,懵懂,无知,却熟练地使用身体。
“你读过书吗?”
“读过,但是只是识字。”沈席清说,“但是溪白哥哥很厉害,他不是家养的。”
“我是家养的,我妈妈是另一个宠物。”
季潮生不知道说什么好,心里密密麻麻地疼着,突然很想亲亲他。他低头吻了一下他的额头,沈席清却熟练地勾上他的脖子,想要去啄他的唇。
季潮生拦住了他,他不想像那些人一样对他。
沈席清有点难过,瘪了瘪嘴。
一会又像只比美失败不甘心的小孔雀一样瞪着眼睛看着他,“我身价可贵,免费给你,你还不要!”
“宝宝,这不对。”季潮生很严肃地看着他,“你不应该这样评判自己的价值。”
季潮生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句地跟他说:“如果你那位哥哥真心对你好,他该带你跑的。”
“他如果不带你跑,我带你跑。”
季潮生不知道为什么,发出了这么一个他可能承受不了的承诺,他当时也才十三四岁,什么都没有,他要是带沈席清回去,能怎么说呢?但是他想先带回去再说。
沈席清安静了一下,忽然说:“你果真是个好人。”眼睛里的天真淡去一些,露出一点狡黠,和超出年龄的阴郁。
“其实我不喜欢他们上我,他们弄得我好痛。”
“但是我知道我只有身体和脸蛋,我不能拒绝。”
拒绝了就没有饭吃了。
', ' ')('他没有告诉季潮生,他是个漂亮淫荡但不听话的宠物,他学着同伴们装乖勾引季潮生,也只不过是为了破一破那规矩,谁说非要点单才能上他,他喜欢谁,谁就能上他。抱着点自毁心态地,渴求在体系之外的人要他。
但是季潮生不要他。
他一开始有错愕,但还是照着演下去,他知道有些道貌岸然的喜欢玩一玩不谙世事你推我往的类型。但季潮生的承诺让他还是有点惶神。
他知道不可能,但是他喜欢听。
黎溪白说的也好,季潮生说的也好,都可以。
他已经被养烂了,估计这辈子出不了这泥潭了。但是深陷泥潭的人,也会偶尔被皎洁的月亮吸引着抬头,生出一点破格的思考来。
他骗了季潮生,他不止识字。但是那些金主喜欢不懂事的,太懂事会经常挨打,他觉得那样太累了,他只好一起装。
虽然后来黎溪白被卖掉之后,他就对伪装合群没太大兴趣了,他强硬着不接单的时候,他们就饿他,饿出一副盈盈可握我见犹怜的病弱美人样。
青春期被饿得太狠,后来黎溪白赎他出去,怎么养也养不起来了。
有时候饿得受不了,才被抬着出去接一次客,被折腾的气若游丝,又能撑上一段时间。
“咚咚。”
门外传来敲门声,沈席清顿时脸色煞白。
“我好像要走了。”
季潮生还沉浸在刚刚那句话里,久久没有回神,此刻猛然听这句话,转身握住了沈席清的手。
沈席清却扒掉了他的手,最后亲了他一口,亲在脸颊上,只表达喜欢却没有欲望。
“可能以后不会再见面了。”沈席清轻轻地说,“但是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好好认识你一次。”
门被打开,几个黑影冲进来,有的摁住季潮生,有的绑住沈席清。沈席清没做太多抵抗,似乎已经明白那样的抵抗是无意义的。
他对着季潮生摇了摇头,露出了一个笑脸,似乎在安抚他。
季潮生哭着让他们住手,但是谁会听一个小屁孩的。季潮生又问他叫什么名字,沈席清没告诉他,他很喜欢这个孩子,但是他们大概率没有未来,告诉名字有什么用呢?他早就生不起一点念想了。
“催眠他吧,让他忘掉。”为首的男人看了看他,啧了一声,转头吩咐道。“可惜了,这种这么大的还有家庭的小男孩就是难搞,白瞎一张脸了。”
后来季潮生就忘得一干二净了,不记得那个投怀送抱的少年,也不记得那天晚上的一切。
回去之后,沈席清当然是被狠狠调教了一番,关了几天禁闭之后伤痕累累地被送上一位口味很重的大老板的床。
大老板给他纹了身,这个淫荡的烙印可能要跟他一辈子了。
回去之后,黎溪白摸着他腹股沟处的文身字样,眸色极深,半晌,他深吸一口气。
“席清,我一定会带你出去的。”
沈席清喜欢他,亲了亲他,擦掉他的眼泪,然后说他相信他。
后来,黎溪白就被卖掉了。
再后来,他吞掉了买他的老板的产业,地位互换,站到了交易的另一半,买下了已经被调教到艳熟的沈席清。
那时候沈席清已经很瘦了,好像一动作就会折断,反而被那些猎奇变态的老板们所着迷。黎溪白再次见到沈席清的时候,他感觉他几乎要死了。
他突然有点后悔之前向他讲的正常生活,一个身处地狱的人,不应该拥有正常的价值观。
但沈席清在看到他之后,眼神还是亮了亮。
“我要买下他。”
沈席清笑了一下。
黎溪白花了大价钱,沈席清这张脸,再怎么不配合也是头牌。
在他签字的时候,沈席清悄悄亲了他一口。
不包含任何情欲,只是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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