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是亲朋好友、合作伙伴的消息。
‘叮铃铃’——
电话铃声再次响起。
盛钰低眸一看,一直以来面无表情的脸庞终于起了一丝波澜,连带着视线也变得有些复杂。这是一串陌生的电话号码。
不知怎么地,他就是有冥冥之中的预感。
指尖轻动接起电话,盛钰没有出声。
电话另一端的人语气凝重:“你在哪?”
盛钰看了眼对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医院对面。从左数到右第三间店铺门口。”
那头静默了一瞬,说:“等我。”
“什么?医院门口的人太多了,我进不进去,你也出不出来……”话还没有说完,手机就传来了忙音。盛钰再想要拨打过去的时候,已经是无人接听。他下意识的起身走了两步,台阶下端已经被雨滴浸湿,口罩潮潮的黏在他的脸上,弄得他呼吸都有些不通畅。
附近的人又太多,这个时候贸然摘下口罩不好。盛钰只得埋头,小口小口的喘气。
四面八方都有呜呜呜的哭声,混杂在初秋细密的雨滴之中,萧瑟的凉意几乎侵蚀骨髓。也许世界末日并不像电影中那样,山崩海啸临到人们的眼前,人们才恐慌的奔波避难。它也可以是无形中催人崩溃,即便没有山崩海啸,即便世界大体上依旧平静,它还是叫人畏惧。
盛钰在一片恐惧的负能量中蜷缩着坐了许久,街道边的路灯将他的影子拉的肃清狭长。
不知道多长时间过去,有人逆着人流从医院门口挤出,明明手上拿着黑色的雨伞,身上却还是被雨淋的透湿。待他靠近蹲下,潮湿的寒意扑面而来。冷的盛钰一个哆嗦,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已经僵硬。
有冰凉的水顺着脸颊滑落,傅里邺抬手,指腹细细从上抚过:“怎么哭了?”
“没哭,是雨水。”盛钰摇摇头甩开额角的雨水,忍不住将卫衣帽子又向下拉了拉,说:“左子橙觉得圣器是不是我放走的不重要,他是个只在意结果的人。盛冬离觉得是我放走的,但他选择包庇我。胖子相信有人冒充我,因为他就是上一个受害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