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八十一章 临时机变,长途行军</h1>
讳莫忌深,并改变不了亡国之痛,美化自己的史载也只不过是灭亡前的笑柄。
杨起隆早已为国安部所吸收,只不过身份保密,满清以为不过是乱民造反,而且此时也无暇再仔细侦察、追究幕后的真相。此次大内动乱,终于使包括康小三在内的满人意识到人心已经倾覆到何种程度,也意识到汉人,那些在他们印象中已经恭顺的汉人,却有很多在心底埋着对他们的痛恨。
满人亲贵、官员屡遭袭击,其中很多的内应都是旗中家奴,参与者则多是社会底层的汉人百姓,更有少量降清后被抬籍的汉兵汉将。
大内一场混乱,苏克萨哈被刺重伤,遏必隆等大臣也身上挂彩,尽管人员损失并不算大,但如此重要的地方发生叛乱,无疑给清廷敲响了警钟,加快了其北撤的速度。
河间(现沧州地区)到北京是四百多里,明军又多是步兵,就算是每天行进四十里,那也要十天左右赶到,这是清廷的估计。如果刨去败兵抵达京师的时间,那便是七八天后才能见到明军的影子。而这还是明军沿途无战斗,只是行军才能达到的速度。
确实,如果距离再短一半以上,清廷可能会将明军的急行军考虑在内。但急行军能一天,能两天,却难以持续。否则,人跑到地方了,也累得毫无战斗力了。
所以,基于这样的判断,清廷便希望能尽量多地把周边的军队都带回关外。比如天津的、保定府的等等,这些军队在没接到朝廷命令前,如果擅自撤退,则要考虑国法的惩处。
所以,清廷派出信使加急通报各地。命令他们向山海关转进。同时,大规模、有组织的举族撤退在军队的保护下,开始进行了。而为了避免更大的混乱,康小三和太皇太后等人秘密出宫,未张銮驾,悄然赶赴山海关。
清廷的判断也没有大问题。但却忽略了一个问题,这也是明军采取正面强攻、缓步推进策略之后,给清廷造成的一个错觉。
当然,以水师运兵登陆来截断满清通往山海关的道路,并不是计划中预先制定的,虽然也有水陆配合的策划,但却不是以海上为主。
从朱永兴,到总参谋部,都已经习惯了把计划制定得粗疏一些。只要能达成战略目的,剩下的便交由前线将领们发挥和完善。战场形势的变化不是后方所能全部预估的,即便是前线指挥部,制定出的计划也会面临着这样的问题。所以,最能直观且真实地了解敌情的,正是在第一线指挥的将领,而他们的正确判断和主观能动性则是能否取得更大战果的关键。
如果按部就班,胜利自然也没有问题。但截断满清退路的意图应该只能达到一小半,切下跑得慢的尾巴而已。
当突进兵团的先锋部队边战边行地赶到天津时。距离突破河间防线已经过了三天多,三天多的时间跑二百多里的路程,先锋部队的速度不算太快,而主力的步兵集团则落后于先锋部队六十余里,还至少需要一天才能抵达。
此时,天津的清军已经抵挡了来自海上的明军水师的攻击数天之久。一接到撤退的急令,便急不可待地向北转进,但撤退的队伍却被明军先锋部队的骑兵衔尾追击打了个措手不及。有马的八旗兵将无心应战,仓惶而走,被抛下的数千汉军和绿营步兵被明军骑兵杀散。大多举手投降。
收到前锋部队轻取天津的消息后,魏君重立刻意识到满清的总退却已经开始,按照原计划继续沿陆路向北挺进,已经难以取得预期的效果。也就是说,北地清军的抵抗意志已经瓦解,崩溃得比预期更快。
抛弃所有辎重,跟敌人比脚力,这是魏君重所不希望的。他和马自德紧急商议之后,立刻决定改变布署,并急报前线指挥部。
变更后布署是集中所有牲口、车辆,由剿朔军主力和前锋部队继续加速追击;而马自德的破朔军则在天津登船,由海路追击,伺机于洋河或戴河口强行登陆,截断满清退向山海关的通路。
在魏君重和马自德看来,只存了退缩转进之心的清军已经难以构成大的威胁,突进兵团的兵力显得有些持重过甚,且行动援慢。而分兵之后便存在了更大的胜机,哪怕登陆作战不成功,等到陆路兵团到达,也一样能够得到接应而合兵一处。这个最坏的结果与现在的行动相比,差不多是一样的。
显然,清军兵无斗志,一路上所遇抵抗很轻微,这都给魏君重和马自德,以及广大的明军官兵增加了信心。而水师部队得到消息后,很痛快地答应协同作战,因为他们也不满足于目前的工作。只是运输、佯攻、牵制,能有多大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