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瑶吐息吃力,难忍地咬住手指。
狗崽子自己提的,这会儿又发疯。
野成这样,是不是想讨打。
容野捏住她下颚,水汽凝结成实体,顺着他睫毛滴到她热烫的脸颊边,声音低暗:“我后悔了,你不能反抗。”
她流露出抗拒和排斥,眼神稍稍转冷,他就会被刺伤。
明知道是假的,明知道瑶瑶在配合他玩,但真的面对,原来还是难以承受。
容野压低身体,埋进她肩窝里,彻底无赖:“主人,你还是要宠我,刚才太凶了,快点……用自己好好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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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瑶发誓,她要是再信狗崽子的邪她就白活这些年,然而事实证明人吧,有时候白活也不是一种错。
就面对这种大妖精,偶尔受不了蛊惑,踩坑掉陷阱,把自己平白搭进去也属于正常操作。
喻瑶跟容野在温泉酒店住了七八天,直到她确实感觉到阿野的筋骨更放松,真的有所助益,立马拍板决定以后每年至少来一次。
蜜月到这里仅仅只是开了头,一个月后,喻瑶随着阿野到处走走停停。
看他尽情沉溺,也看他蹙眉在酒店远程处理公务,会议里冷淡果决,简单的抬眉低眸就让对面一群西装革履的集团元老们恭谨听话,跟在她面前的样子判若两人。
她经常看着看着就失神,发觉自己对他的感情不知道从那一天起,已经深得再也掏不到底。
温存的,戾气的,脆弱缠人的,放肆占有的,她都要。
这世上有一个人这样爱她,也值得她这样爱着,是她最大的幸运。
原本容野计划的行程里还有两个目的地没有去,但中戏的校庆日眼看着临近,校方提前联系喻瑶,希望她作为目前行业顶端的出色学姐,能到校跟学弟学妹们见见面,大家都盼望她来。
喻瑶接到电话以后,回身看容野。
要说交给他定夺,那就是谎话,等于逼他答应。
阿野从来不会拒绝她的要求。
所以喻瑶走到他面前,认真保证:“陪我一起去学校,等到你工作不忙,我也不接戏,到时候我们再出来,把列表上剩下的地方,还有那么多没有写上去的,都一个一个走完。”
容野心满意足地抱住她,鼻音轻缓:“好,不管跟你去哪,都是蜜月。”
校庆上的圈里前辈多不胜数,喻瑶看得简直眼花,大大方方牵着新婚老公,到处跟人打招呼。
这些人资历再深,毕竟也只是浸淫在影视圈里,跟容野中间的壁实在太厚,高得难攀。
平常容二少难得一见,趁这时候,还不抓紧把小夫妻两个围起来,也顾不上什么矜持不矜持。
校庆典礼上,喻瑶作为名副其实的百亿影后,受邀上台跟在校师生分享经验。
她站在大礼堂的高台上,光束凝在她身上,开口说话之前,先是望向台下的观众席。
容野坐在离她最近的地方。
他目不转睛。
瑶瑶不知道的是,当年她以文化课和艺考双料第一的成绩考进来,入学典礼那天,也是站在同样的位置,在同样的光芒里,做新生代表发言,而他就站在礼堂的最后面,一片没有光能照到的阴暗里。
那时她穿着一条素净白裙,长发扎成马尾,全身镀着浅金色,像一幅雾绒绒的少女油画,在那里被无数人欣赏爱慕。
而他一言不发地隐匿着,觊觎她,贪婪地凝视她。
他曾经为她鼓过掌,拍得掌心红肿,哪怕她根本就听不到。
但现在……
喻瑶在光芒里朝他笑,不用再自我欺骗去寻找一点目光的交集,她笔直的,在千万人里,就只看他。
所有人在鼓掌,容野站起来,光明坦荡地给她最大赞誉。
他永远为心爱的小姑娘骄傲。
典礼圆满完成之后,校方难得抓到喻瑶一次,舍不得轻易放她走,又约她去主楼大教室里给一些成绩突出的学弟学妹做做面对面指导。
喻瑶也不好意思拒绝,跑去跟容野说明情况,容野摸摸她头发:“你先去,我马上就到。”
“主楼教室那么多,你能找到吗?”
容野挑眉:“可以试试。”
能称得上大教室的,只有那一间而已,某小姑娘大概已经忘了,因为大教室基本活动才用,平常很少有人,她经常练习累了就躲去那里趴着睡觉。
大教室在二楼,喻瑶随着校领导进去的时候,太阳有些西斜了,浓红夕阳从窗口洒到大片的桌面上。
她怔了一下,觉得这场景熟悉。
喻瑶故意没有告诉容野具体的门牌号,但几分钟后,他果然顺利地走过来,丝毫没有迷路的样子,手中提着东西,落拓又矜雅地倚靠在门边,安静看她。
一屋子的人哪能受得了他这幅气势,学生们马上乖成一群小鸡仔,恭恭敬敬地给喻瑶提问,既定时间一到,半分钟也不敢多耽误,齐刷刷往外冲,经过容野的时候简直想给他行礼。
等到教室里只剩下喻瑶自己,外面走廊也渐渐空了,夕阳从她身后扑洒,映得她一身融暖。
她好奇问:“是不是有人给你指路。”
容野慢条斯理往里走:“我对自己偷吻过老婆的地方印象都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