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人间大杀器,看多了容易上火。
等着领给外公炫耀。
诺诺说:“瑶,换裙子给我看。”
喻瑶搞不懂她为什么会因为诺诺一个简单的要求而难为情,抗拒地扭头:“……不换,等后天去的时候,你自然就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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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宴当天,喻瑶提前跟剧组请好假,她的戏份已经集中完成了多半,能空出两三天,外公安排的车直接到镇里来接,司机下车,先给喻瑶开了后排车门:“小小姐。”
喻瑶裙子外裹着大衣,坐进去后自然地往里让,给诺诺腾地方,司机却自动替她关了门,对诺诺指指副驾驶,不咸不淡道:“你坐前面,别碰脏小小姐的裙子。”
车里隔音很好,但喻瑶也听了个大概,火气当时就涌出来。
这破车装逼得很,车门不是寻常的开法,司机纯粹是在给诺诺找茬,人人都以为她性子冷,对谁不会太关注,自然而然想为难一个传言里的傻子,也不管是谁的人。
真好,厉害,不愧是程家调教出来的。
喻瑶二话没说,利落地开门下去,亲手把副驾驶打开,侧了下头:“诺诺,上车。”
诺诺神色冷静,在外人面前从不露出任何卑怯,听话地进入副驾,喻瑶则伸了伸手,问司机:“车钥匙在哪?”
司机懵了,不由自主就掏出来放到喻瑶手上,喻瑶点头:“行,你这么高贵,这车哪配得上,自己找办法回吧。”
她果断拉开驾驶座,启动换挡一气呵成,一脚油门就冲出去,尾气喷了司机一脸。
西装革履的绝色小狗勾扒着车窗往外看,无形的尾巴快摇到喻瑶怀里,恃宠生娇地弯起眼睛:“瑶瑶保护我。”
从镇里开到程家办寿宴的山景别墅,车程超过三个小时,天已入冬,一路上风景萧瑟,灰突突并没有什么可看,但这个私密的小空间里,只有她跟诺诺。
诺诺开心得仿佛从来没见过这个世界,干枯的树木和天边淡薄的云,因为在她身边,他都觉得是需要小心珍藏的瑰宝。
喻瑶不由自主放慢车速,潜意识里在拉长跟诺诺独处的时光,他的体温近在进尺,她甚至几次想去抓他的手腕,都在最后关头清醒过来。
寿宴七点开始,喻瑶六点半才拖拖拉拉地把车开上山,拐进别墅高耸的雕花铁门,有人提前等在路边,拦下车,微笑道:“小小姐,剩下的路我来开,您不知道走哪边。”
喻瑶没拒绝,想来也是司机跟外公告了状,她拉着诺诺坐进后排,车在分岔路口转向左侧,喻瑶视线掠过,看到右边路的尽头灯光璀璨,车影频繁,人声也更闹些。
“怎么方向不一样?”
司机解释:“那边是外人,送贺礼的,您是家人,当然不走同一边,再说了,您应该也不愿意在那么多人面前出现。”
喻瑶接受了这个说法,她成年以后就极少作为程家外孙女露面,因为爸妈的缘故,这些年相当于跟程家断绝了关系,只有些私下往来,尤其她进入影视圈后,外公震怒,她更是撇清得一干二净。
她不希望暴露这层身份,今天原本也是打算暗地里贺个寿就尽早撤的。
几分钟后,车停在一片相对安静的庭院外,司机说:“程老先生在里面等您。”
喻瑶环视四周,不远处有一片单独的停车坪,已经停满,虽然灯光不甚清明,她也看得出都是街上常见的平价车,不像是外公会请的客人。
司机神色略有不自在:“那边是工作人员用的,今天客太多,人少忙不过来。”
喻瑶没再多看,脱下了外面的大衣,露出身上的酒红长裙,诺诺站在她一步远的位置,迸出光彩的视线定在她身上,许久没有动,冷白耳根漫上热烫的胭红。
他忽然不敢看了,眼睫轻抖着落下,抿唇抓住喻瑶的手,放在自己微凉的臂弯上。
喻瑶有点意外,仰头去看诺诺,他清隽挺拔地立在庭院前,侧脸被镀上浅浅一层金线,没有笑,静静望着她,有短暂的一瞬间,她仿佛看到另外一个人。
一个她并不熟悉,但骨子里吸引着她全部目光,凌厉,乖张,居高临下的人。
喻瑶挽紧诺诺,迈上台阶,想提起裙摆,一只骨骼韵致的手已经为她做好,诺诺在她耳边说:“瑶瑶不用动,有我。”
进去之后是条光线明澈的廊道,几个穿西装的男人恭恭敬敬在两边站着,点头道:“小小姐,您往前走就到了,这位先生得暂时留下,程董交代了,先见您一个人,稍后再见他。”
喻瑶蹙眉,似乎知道她要反对,老爷子洪亮的声音从前方厅堂里传出来:“瑶瑶,别胡闹,只是让他稍等,外公有几句话要单独跟你说。”
外公毕竟过寿,喻瑶今天不是来找不痛快的,怎么说也算是自己家,还不至于过度防备。
何况这里人不多,诺诺也不会不自在,她尽快出来接他就好。
喻瑶攥攥诺诺的手臂:“乖,别乱动,等我一下,急了就给我打电话,进去找我也可以。”
叮嘱完,喻瑶顺着路往前走,进入厅门,随后门就被人从外面关上,无声地落了锁。
第24章 诺诺,抱我
程家几代做船舶行业, 后来在外公程怀森手中又扩展到了高端酒店和度假村,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程怀森自傲, 再加上从小的教育和环境,为人固执,掌控欲极强,还有根深蒂固的阶级歧视,连子女的交友圈子都会限制,何况是婚姻。
喻瑶知道,妈妈程梦对于程家来说是个异类,所以才那么叫外公痛心疾首和不容,只是外公大概想不到, 她表面装得乖而已, 或许比妈妈更棘手。
喻瑶扫了眼身后关闭的门。
程怀森是个谨慎且极度注重隐私的人, 关门在她意料之中。
山景别墅的这一片区域喻瑶以前没来过, 对构造不了解,她转过一个屏风, 才看到外公和陆彦时坐在沙发上。
偌大的厅堂里,四面墙壁设计得都不相同, 她左侧那一整面墙是块不透明的玻璃, 玻璃对面则还有另一扇关闭的大门, 不知道通向哪。
陆彦时站起来,从头到脚精心打理过,外公也穿着笔挺正装,胸口甚至别了一朵精巧的小花, 比起办寿宴,更像是准备参加儿孙婚礼的老派家主。
没想到外公平时严肃,过生日倒是挺有童心, 还知道打扮自己,喻瑶笑了一下,拿出两件礼物放到茶桌上。
一件是她过去当红时攒的昂贵钢笔,一件则是诺诺又花了两天认真做出来的一小尊木雕,是颗圆滚滚的寿桃,逼真可爱,萌到不行,喻瑶都有点舍不得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