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玄弈睁着无辜的眼睛望着安文卿:“你怎么又提他,我虽然好奇去见过他几次,可真的一根手指头都没碰过。”安文卿一挑眉,顾玄弈妥协着说出实话,“好吧,他给我敬酒的时候可能不小心碰过他手指,除此之外,绝无其他。”
安文卿自然是信,可信任归信任,顾玄弈这些时日常去那些地方,心里难免会有一丝不悦情绪。
顾玄弈正经下来,解释:“再说了,你不是怕别人知道我两的事,我偶尔去几次,也好让外人觉得我仍然是以前的浪荡子,不是现在的……”妻管严。
虽然这“妻”,还未过门。
安文卿见他还不穿好衣服,便动手帮忙,顾玄弈不情不愿地配合:“就这么急着赶我走?”
安文卿忙活的手一顿,缓下速度:“也不是赶你走,门窗关着这么久,难免让下人们生疑,你穿好衣服,我打开门窗,你想继续待多久就待多久。”
总算听到句舒心的话,顾玄弈伸手轻抚安文卿的脸颊:“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不这么偷偷摸摸,我家长辈你无须担心,他们早知道我不会娶妻生子,到时候会从旁族给我过继个儿子。”
要是自己告诉他们,从此能定下一人为伴不再出去乱来,怕是要高兴坏了。
主要的困难,是安父这边,还有世人的眼光。
安文卿不会太在意旁人的说辞,只是……他不在意,他父亲在意。
略显迂腐的读书人,又寄情官场,怎会轻易接受自己儿子成为另一个男人的身下臣,对于他们那类人而言,这是何等败坏家风之事。
安文卿沉默了几分,打开窗台,外面徐徐凉风随着阳光送进屋里,稍稍驱散掉他肩膀的沉重。
顾玄弈走上前,站在他身后,有些无奈:“我不逼你,我知道这事不能急,可是……你也该准备准备,要不然,我怕你什么时候就被你父亲逼着娶了别人家的姑娘,把我扔下。”
思及前几日父亲让他考虑的婚事,安文卿心里略有不安,喃喃:“你怎么会这样想,我既然心悦于你,岂会再迎娶他人,白白耽误人家姑娘一生。”
顾玄弈终于问出今天带着来的问题:“我听人说了些你府上的事,特地去求证,打探清楚了才敢来问你。”
安文卿:“嗯?”
“你父亲前段时间置办了不少金银首饰、玉石宝物,价值不菲。”
安文卿讶异地回头看顾玄弈,眼里皆是不信,父亲明明说那些箱子里都是不值钱的此地特产,如果真如顾玄弈所言,父亲此行不是去访友,分明是去行贿!
顾玄弈见他如此激动,询问:“你不知道这件事?”
安文卿点头,露出失望神色:“我竟不知道,他已经堕落成这番田地。行贿,可是重罪啊,他以前,最痛恨这种买官的行径。”
等等……行、行贿?这下轮到顾玄弈一脸茫然,这怎么跟行贿扯上关系。
犹豫一会儿,顾玄弈决定讲清楚些:“你家那老管家带走了城里最能言善道的媒婆,加上之前的贵重物品,你父亲似乎正在筹谋你的婚事。”
安文卿下意识脱口而出:“不可能,我已经回绝……呃。”
听出端倪,顾玄弈趁胜追击:“回绝了什么?”
安文卿看着顾玄弈的脸,选择坦白:“你可听过工部的沐尚书和户部的沐小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