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泰的年报刚披露,诸多审议事项被提上会议桌,华泰要开股东大会,华盛那边也要开。
庄成报出当天从早到晚的日程安排,事无巨细,虞故峥的谈兴不浓,平静听着。
直到提起晚上那个应酬,虞故峥出声止住,淡淡道:“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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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鱼的生日撞上期末复习周,每天早出晚归,直到被乔文文提醒,才知道自己的生日就是明天。
“怎么会有人把自己生日忙忘啊?”乔文文喝着奶茶,“你去年也是!”
去年这时候还是她们大一刚进来的头个学期,彼此要熟不熟,后来才知道戚鱼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把生日过了。
当时乔文文还以为戚鱼是勤俭节约到连生日都不过,现在才发现,戚鱼是压根不看重生日。
仪式感很重要,乔文文和郑司佳掐着零点在寝室里喊生日快乐。
戚鱼收下两人的礼物,一瓶香水和零食礼包,露出酒窝道谢。
“我刚刚订了蛋糕,明天下午可以去拿。”戚鱼从手机屏幕上抬起脑袋,“晚上我请你们吃饭。”
郑司佳一愣:“明天晚上……你没有别的安排呀?”
戚鱼“嗯”了句。
“那虞故峥呢?”
戚鱼摇摇头:“他还没有回来。”
这几天她都没和虞故峥打电话,前天在财经新闻里看到对方,感觉他应该很忙。
“那也不能只吃蛋糕啊!”乔文文提议,“二十了宝贝,成年人中的成年人了,我们要干一票大的。”
生日当晚,戚鱼在学校附近的餐馆过生日,吃完蛋糕,被乔文文带去了一家清吧喝酒。
酒吧环境雅致,昏昧朦胧的灯光衬着爵士背景乐,周围窸窸窣窣的聊天笑谈声不断。
这一条巷子里都是大大小小的清吧,越夜越热闹。过了八点,酒吧里人群攒动,一个乐队在台上演奏抒情蓝调。
“小姐,这是你们点的酒。”酒保端着托盘过来,矮身笑道,“这三杯是那边桌的客人为你们点的,金酒。”
戚鱼瞅过去,对面卡座有男人也在往这边看,含笑挥手,隔空打了个招呼。
“这个我不喝。”戚鱼只拿了自己点的那杯酒,想了下,“麻烦你退一杯回去,可以吗?”
“她都订婚了。”乔文文示意戚鱼。
郑司佳也笑:“对的,今天小鱼二十岁生日,都到法定结婚年龄了。”
“生日啊?”酒保笑着看戚鱼,“那成,我等会儿多送您一杯吧,祝您生日快乐。”
戚鱼点的是甜口的鸡尾酒,酒味不重,度数也不高。可能是酒吧里暖气太足,没过多久,戚鱼觉得热,思忖一下,把外套脱了。
三个人边喝边聊,戚鱼的手机响起来电声,她看了一眼,是戚明信打来的电话。
戚鱼一顿,垂睫挂断来电,开了静音,将屏幕翻盖在桌面上。
“几点了?”酒过一巡,郑司佳问。
“还早啊,才九点多,你们还要喝什么?”
“我不喝了。”戚鱼看着有点困顿,放下酒杯,开口回,“我现在有点晕。”
“啊?宝贝你喝醉了?”乔文文惊诧。
戚鱼只喝了两杯酒,最多也就是乔文文和郑司佳把自己的酒给她尝了两口。
好像是醉了,浑身发着酒热,眼睛湿漉漉的,连脸颊都泛着红,跟身上那件白色毛衣一对比就更明显了。
戚鱼一醉就犯困,去了趟卫生间,走路软得如同踩着棉花,又热又晕,乔文文一看不行,三人提早收场,准备回寝室。
酒保带酒水单过来,戚鱼拿起手机想付款,却见屏幕上有一个虞故峥的未接来电,一下清醒了许多。
顾不上付款,回拨响了几秒,对方接起。
酒吧的乐队声很大,戚鱼往门口走,慢半拍道:“刚才我的手机静音了,没看到您打的电话。”
“在哪里?”那边虞故峥的声音传来,泠泠如碎玉,说不出的令人舒服,“我来接你。”
半小时后,宾利停在酒吧巷口。
庄成下来开车门,乔文文两人面面相觑一眼,忙不迭送戚鱼上车,借着巷口稍暗的路灯,仅看到车后座里男人极为英隽的半边侧颜,辨不出情绪。
戚鱼的外套还抱在怀里没穿,热得难受,费力清醒了下。
她扭过头看虞故峥,小声问:“您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虞故峥没接话,眸光无声打量片刻,随后伸手过来,指腹触抚上戚鱼的脸侧。
戚鱼呼吸都顿了。
虞故峥指节修长,手指和掌心温凉如缎,指温触上,淡淡的沉香味道也跟着带过来。戚鱼一眨不眨地瞅着对方,感觉虞故峥抚摸的动作带着力道,她心跳一下如擂鼓,甚至有点点口干舌燥。
“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