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蓠咳了一声:“你喂猪呢?”
蒋鹿衔眼色沉沉:“你太瘦了。”
“瘦怎么了,健康就行。”她自己的身体她说了算,即便吃了他一顿饭,这事也轮不到他为自己做主。
蒋鹿衔敏锐地察觉到江蓠像只猫一样隐隐有炸毛的趋势,明智地选择了闭嘴。
离婚后两个人第一次安安静静地吃了一顿饭。江蓠水足饭饱,心情也渐渐好了起来。蒋鹿衔虽然吃的不多,但是因为有她陪伴,心里甚是满足。
吃过饭,蒋鹿衔再也没有留住人的理由,而且经验告诉他要懂得适可而止。这样才不会加深江蓠对自己的抗拒。
“换上这个吧。”临走前,蒋鹿衔把一双新的公主鞋递给江蓠,“穿这个会舒服一点。”
g家小羊皮平底鞋,柔软而舒服。款式也是按照她的喜好选的。
江蓠踌躇到,“谢谢,多少钱我转给你。”
蒋鹿衔攥紧车钥匙,不冷不热地说:“你不想要,穿完了可以还给我。”
江蓠:“……哦。”
华灯初上,璀璨的灯光渐次亮起。夜晚的风带着一丝凉意,吹到脸上很舒服。回去的路况前半段十分顺利,开到护城河边就开始走走停停,最后干脆不动了。
蒋鹿衔打开导航,淡定地告诉江蓠:“前面撞车了。”
看这情景不知道要堵到什么时候。
江蓠悻悻到:“要不我先……”
“你先走让我一个人在这干耗?”
嗯,她就是这么个意思。
“一个人总比两个人强啊。”江蓠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没良心,“这要是我的车,我就让你先走。”
蒋鹿衔看了她一眼,“我可以立刻让人来过户给你。”
江蓠:“……”有钱了不起哦。
二十分钟过去,路况依然没有好转。耗得人耐性全无。江蓠扭头问蒋鹿衔:“我去河边吹吹风总行吧?”
蒋鹿衔抿了抿唇,没有吭声。tieo viejo
这油盐不进的样子让江蓠也起了火气。正想发难,有人敲玻璃窗,方磊一脸苦逼地站在外面,“蒋总,我来了。”
蒋鹿衔解开车锁,瞥江蓠,“不是要去走一走?”
江蓠反应过来,二话不说开门下车。心情颇好地冲方磊说到:“麻烦你了,方助理。”
“不麻烦不麻烦。”老板追到老婆他就有好日过,他哪里敢说一句麻烦。
榕城的季节已经步入秋季。原本郁郁葱葱的树木只剩光秃秃的枝丫,水波粼粼的河面也都渗着丝丝寒气,到处彰显着这个季节该有的萧瑟。
两人并肩走在青石板路上,昏黄的光拉长了他们的影子。
走到半路,蒋鹿衔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样东西,“这是我母亲替你求的,保平安。”
一串佛珠静静躺在他的掌心,小巧精致的黑色珠子,比平时看到的那些都要漂亮。可是江蓠却有几分犹豫,“你妈妈不知道我们……”
“离婚和她想送你东西不冲突。”蒋鹿衔往前送了送,“收下吧,专门为你求的,别人要了也没有用。”
江蓠抿了抿唇,“谢谢伯母。”
“嗯。”
这条路很长,像是没有尽头。蒋鹿衔看着江蓠沉静的侧脸,忽然觉得如果身边是她,大概自己能一直这样走下去。
“江蓠。”
“嗯?”
蒋鹿衔沉默一瞬,在心里组织好措辞后才又接着开口:“我不知道怎么去喜欢一个人。以前伤害到你我很抱歉。我现在正在学着怎么去喜欢你,如果再做错你可以直接告诉我。我会改。”
江蓠低着头,没有说话。
蒋鹿衔声音低沉,“你可以拒绝我,但也请你能正视我的追求。”
——
江蓠从未想过,有一天蒋鹿衔会跟“卑微”这一类的词挂上钩。
在她的印象里,他始终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这世上仿佛没有任何东西能打碎他坚硬的保护罩。然而今天,蒋鹿衔却开始走柔情路线和卖惨。
有些不可思议。
回家的路上,江蓠一直在品味蒋鹿衔最后的话。她手里攥着那串佛珠,心中情绪一时难以言说。
直到出租车停下,司机提醒该付钱了,江蓠才回过神。下车后她慢慢往家走,忽然听到有人喊她名字。
江蓠转过头,看见蒋君裕从树影下走了出来,“……伯父?”
蒋君裕依旧一身笔挺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似乎比之前多了些意气风发。他对江蓠笑了笑,一脸慈祥到:“有时间吗,耽误你几分钟。”
江蓠猜不透蒋君裕找自己还能有什么事,心中有些戒备,“您找我……有什么事?”
蒋君裕搓着手,晦涩道:“我打算离开榕城了。有些东西想交给蒋鹿衔,但是他不肯见我,希望你能帮我转交给他。”
江蓠顿了顿,提醒到:“您可以发同城快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