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诵经的时间到了,江蓠起身跟着蒋鹿衔准备离开。
“等一下。”沈璟文叫住江蓠,折身往里面走,没多久拿着一根一米多长的藤条走了出来,“这个你拿着。”
江蓠收到过很多礼物,就是没收到过这种看起来不知道怎么用的东西。她拿在手里,满眼问号地望着沈璟文,“这……”
沈璟文笑了声,抬手拍了拍蒋鹿衔的后背,“以后他再惹你,你就照着这里抽。他小时候最怕这东西。”
蒋鹿衔木着一张脸,不满道:“您这是在破坏我们之间的感情。”
“你乖乖任打有什么好破坏的?”沈璟文抱起手臂,架势瞬间就端了起来,“除非你做错事还不认罚。那我觉得江蓠没必要跟这样的人在一起。”
江蓠忍着笑跟着火上浇油:“我觉得伯母说的对。”
沈璟文没好气瞪着蒋鹿衔,“你听听,江蓠原来都是叫我妈妈的。”
蒋鹿衔从来没有体验过婆媳问题,今天算是感受了一把,瞬间觉得被针对的人是他。他转过头,看着江蓠手里拿着的藤条,太阳穴突突一跳
半晌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径自走了出去。
“你这什么态度啊?”江蓠跟在后面,悠闲地挥着细软的藤条。
蒋鹿衔嫌弃地瞄了一眼:“扔了吧,小心戳了眼睛。”
她又不是三岁小孩儿,拿个东西还能戳眼睛。
江蓠走到他面前,一脸坏笑:“你不是真的害怕这个东西吧?”
“呵,你觉得可能吗?”
江蓠认真地点了点头:“可能。”
蒋鹿衔垂死挣扎:“这个东西是蒋家搬出家法的时候才用得上的。”
换言之,用之前得先成为蒋家人。
可江蓠却不吃这一套,“可它现在跟我姓,不受你家家法约束。”
蒋鹿衔:“……”
求生欲告诉他,这个玩意以后他一定要找机会扔了!
——
年后,江蓠和蒋鹿衔都开始忙碌起来,见面的时间也开始大大缩短。
这天早上江蓠刚到公司就被许修诚叫到了办公室。国外有个很火的节目,公司想买下来版权。但是线上会议被对方拒绝,因为没有亲眼见到创作人,对方不相信他们能做出来好的节目。
江蓠直接点出:“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过去谈?”
许修诚点头:“你回去准备一下,明天一早的飞机。”
晚上江蓠收拾好东西,蒋鹿衔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她顺口提起要出差的事。本以为他又会借机吐槽许修诚,但蒋鹿衔只是十分平静地问她要去哪,什么时候回来,然后就淡定地挂了电话。
江蓠跟公司另外两个同事组成团队,去了对方的公司谈判。对方一开始的态度很犹豫,最后在详细的商讨中,才勉强答应版权交给他他们做。
为了谈成项目,江蓠几乎一天都没有怎么进食。回到酒店洗完澡,就想出门走一走。
说来也巧,这个地方她并不陌生。当年为了追逐蒋鹿衔的脚步,大学四年就是在这个城市度过的。
江蓠有点想那时候经常吃的中餐,正准备出门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
她看了一眼门镜,随后惊讶地打开门。蒋鹿衔站在门外对她笑,一身风尘仆仆,身上还沾着夜晚的凉气。
“你……怎么来这里了?”
蒋鹿衔扬起嘴角:“我来出差。”
所以那天接到江蓠电话的时候他不仅没有生气,还高兴得很。
路上聊天时蒋鹿衔接了几个电话,江蓠才知道他是在邻市出差。结束后买了机票匆匆赶过来的。
“你不提前问一声,我要是回去了你怎么办?”
蒋鹿衔理所当然地说:“那就追着你回去。”
行吧,你脸皮厚。
不知道是饭店换了厨师,还是心境转变了。江蓠觉得饭没有以前的好吃。
吃完饭,两人把车扔在停车场,去附近逛了一圈。
说来也巧,他们并没有商量,可是走着走着就来到了那年万圣节相遇的地方。
那次两人在把话说开后,江蓠跟其他男生出来约会被蒋鹿衔遇到,从而被他一怒之下带走了。
蒋鹿衔当然也记得分外清楚,还记得遇到江蓠的时候她正在等着那男生给她买冰淇淋。
“要吃吗?”蒋鹿衔望向那家冷饮店。
江蓠转头看过去,摇摇头,“不想吃。”
蒋鹿衔有些不满,“那人家买的你怎么吃了?”
这都多少年的事了没想到这个人还记得。江蓠无语又好笑,“因为那天想吃,今天有点冷就不想吃了。”
顿了顿,她有些不可思议:“蒋总,你不会在吃那些陈年酸醋吧?”
“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