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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睡醒,欧野泥得到一个好消息:“晚上不用做饭,王卫东请客。”
相意无出于对守财奴的了解,要是他直接开口就说有人请吃饭,她多半以不愿凑饭局为理由回家倒在床上挺尸。
若是把不用做饭放在前头就不一样了,她会计算省了多少做晚饭的时间、精力和金钱,得出免费蹭得一顿高蛋白晚餐的结论。
果然,欧野泥有几分意动,但还是嫌麻烦,“化妆换衣服费精神。”
精致猪猪女孩的每一次出门赴宴都是金钱燃烧的味道,化妆一个小时起步,层层迭迭的涂抹下来,昂贵的瓶瓶罐罐们在悄无声息之间消失了几十元的含量,又在卸妆水的擦拭下彻底销毁。
在欧野泥看来,什么平替测试、心水种草都是浮云,不就是其他商家换了个法子从包里淘钱吗?
他们明明可以直接抢顾客的钱,却还是给她们发了一支口红。
如何才能在化妆上省钱?
不化妆才是从根本上解决了问题。
“不打紧,我给你准备好了,”相意无起了身,“我也顺便回去换个衣服。”
欧野泥坐上车,跟着相意无回到他的家里,卧室的桌上放着两个化妆包,床上是叁套女装。
相意无指给她看,“一包是妆前护肤水乳,一包是彩妆,舆洗室有卸妆油和洗面奶。”
欧野泥掂起床上的女装,正好是她的号。她又去舆洗室觑了一眼,相意无还给她准备了烫发棒和森戴吹风机。拉开化妆包,护肤品牌是南海秘密,彩妆则是各大品牌的某一风最大的拳头产品。
挤出粉底液,正好比她的肤色浅一个度。欧野泥的第一感觉不是嗅到了金钱的芬芳,而是……相意无看起来不热衷于美色,但对于女性的了解和体贴,却比情场浪子不遑多让。
男性对女性的服务意识不是天生的,要么他曾经历过很多任女朋友的打磨,要么家庭中有严厉能干的女性长者存在,让他形成了潜移默化的妥帖。
不论哪一种情况,对她来说都不很友好。
不过他现在就是她的临时伴侣和人形打桩机,管那么多作甚?
她暂时忽略心中暗钉似的不愉快,简单了地洗了个脸,开始往脸上涂抹。
欧野泥的动作很快,等到相意无再进卧室时,正看到她往头发上扎起一根丝带。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欧野泥提亮了肤色,浅浅勾勒眉形,一点樱桃小嘴淡着妍色,平时随意扎起的马尾吹得蓬蓬松松地散在肩上,既像孩子又像女人,恰如一枚甜中带酸的果子。
看着镜子的欧野泥,不止是相意无足下一顿,连她自己也愣了愣。
一股难言的酸涩涌上欧野泥的心头。
她的青春在五年前的某一天突然停滞,从二十四岁到二十八岁,这五年来她一直埋首于工作,沉迷于挣钱,满心满眼都只有付款宝上哪怕一位数字的变动,所有喜怒哀乐都仿佛被金钱所获取。
恋爱也好,美妆也好,华服也好,都变成了可以忽略的额外开销。
她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样好好捯饬之后的自己,再过几年,连青春的尾巴也要抓不住了吧。
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人从一开始就乐意低欲望消费降级,但只能为了一些更重要的目标选择放弃。
相意无轻轻地将她圈在自己的胸膛和桌沿之间,脸庞挨上了欧野泥滑腻的面颊,语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暗哑,“我都不怎么想去吃饭了呢。”
看着她,就有了更想要吃掉的东西。
“那不行,”欧野泥回过神来,行头都装点好了,饭就必须得蹭,“该出门了。”
“好,”相意无帮她拿起了外套,搭在自己的臂弯上,“今晚早些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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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
吃完这餐饭(肉),该上断头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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