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潘洪海带着满满一饭盒西红柿汤回来的时候,拿起装饼的圆盘翻来覆去的看了好一会儿,然后看向沈北安,纳闷道,“饼呢?”刚刚还在啊。
沈北安淡定道,“吃了。”
潘洪海哭丧着脸,怎么都吃了?他不过出去舀汤的功夫,盘子里就剩下饼渣,潘洪海抱怨着,“沈总,你不是也吃午饭了,怎么没给我留一块。”
“饿了。”沈北安言简意赅道,“汤呢?”吃的太快,有些噎到了。
“在这儿。”潘洪海不明所以地抬起饭盒。
“给我。”沈北安接过饭盒,很豪迈地喝了几大口,“味道还不错。”
然后打了个饱嗝,不理会目瞪口呆地潘洪海,“好了,我先上楼了,你赶紧整理好材料,咱们去现场。”
潘洪海哀怨地望着只剩下汤底的饭盒和空无一物的盘子,还以为今天能蹭点好吃的,没想到成了镜中花水中月!
都怪沈总,没事来他办公室做什么?
还能不能愉快地当领导了?下属的吃食也来抢!
以后将他列为拒绝往来户!
沈北安大步出了潘洪海办公室,对面的江一菲正边看原版英文电影边吃饭,江一菲看的津津有味,沈北安暗怔,这丫头英语真不错。
沈北安眼尖地看到桌子上摆着几本原著,暗暗点头,是个有正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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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怡菲推开宿舍的门,“亲爱的们,你们听说厂里的活动吗?”
江一菲正在看英语原著,闻言抬头问,“什么活动?阙云,你知道吗?”
阙云向来在活动上消息最灵通,因为她们科室就负责组织活动,“是不是那个慰问前线的活动?”
刘怡菲点头,将围巾扔在床上,“就是这个。”
“怎么了?跟咱们有什么关系?每年据说不是厂里领导要慰问吗?”李秀玉追问,他们人事口人多嘴杂,什么事都知道一点。
刘怡菲笑笑,“你们问阙云吧,她的信息最准确。”
阙云迟疑,“领导们正在商议,最后的结果还没有出来。不过,我听说咱们机关部分工作人员也要去。”
“咱们去了做什么?”李秀玉惊讶地问,“慰问不就是领导带着钱和物给前线工作人员送去嘛。”送完就k了,当然,还要拍几张照片用做宣传或留作检查。
有的领导也会说些鼓舞人心的话,助涨员工的工作热情,当然,员工是否领情就看领导的语言魅力。
“有领导提议,每年都这样慰问作用不大,所以今年想要让机关和领导人员都体验下基层工作,在慰问的同时参与基层工作,慰问巡线工的时候跟着巡线,慰问修井场的跟着修井场。总之,领导慰问到什么工种,所有人就跟着哪个工种工作一天,体现共呼吸共命运。”阙云简略回答。
“大致是阙云说的这个意思。”刘怡菲补充着。
李秀玉迟疑地问,“我们都要去?”
“说是一个科室派两个代表。”阙云答复。
李秀玉松口气,一般派出去的都是男同事,她们这些女的很少出去。
“秀玉,你先别松气,据说今年主要想派年轻人去体验,我们这些新来的可是首选,重中之重。”刘怡菲道,厂里机关最年轻的人就是她们,所以此次应该是无法避免。
“啊!”李秀玉哀嚎,“真的必须去吗?”
刘怡菲郑重地点头,“跑不了你。”
江一菲迟疑地开口,“去前线也没那么可怕吧?”她前世也去过,还在基层单位蹭过几次饭,味道还不错,精致小巧的花卷让她至今难忘。
“阙云,不能变了吗?一定要去吗?”李秀玉很是焦虑地追问着。
“怎么了,秀玉?”阙云奇怪,“去就去呗,不是什么大事,咱们这些女生去了不过是走个过场,领导都未必走完全程,咱们只要跟着就好,也不需要你做什么。”
李秀玉叹口气,期期艾艾道,“我这几天正是特殊时期,怕前线冷啊。”北方的冬天寒冷异常,室内还好,可惜室外冰天雪地。女人那几天总是麻烦,冷不得冻不得,生怕留下什么后遗症。
“没关系,秀玉,如果咱们科只出一个女生就可以的话,我去好了。”江一菲安慰着李秀玉,她每个月来那个的时候也是各种不舒服,严重时还会肚子疼的走不动路。
李秀玉眼睛一亮,“真的?谢谢一菲,就知道你最好了。”
“谢什么,举手之劳。”江一菲无所谓道。
果然,在江一菲知道后的第三天,机关开始组织实施,李秀玉果然在被选的人员名单中。
李秀玉暗叹一声倒霉,同样是新来的员工,江一菲居然躲过了,也不知道选人的人是怎么选的。她哪里知道阙云帮了忙,她本意不想让江一菲去前线受罪。
江一菲偷偷问李秀玉,“你怎么样?能去吗?”
李秀玉摇头,“我的每次都很麻烦,不愿意走。”
“你没去看看啊?”
李秀玉有些不好意思,“没有。”这些年都这样,她已经习惯了。
“我建议你去看看,吃中药调理下,你现在年龄小还没什么关系,要是万一将来结婚后有什么影响就不值当了。”江一菲诚恳道。
李秀玉咬了咬嘴唇,“知道了。”
“要不你和雅姐说一声,换我去怎么样?雅姐应该会体谅吧?”毕竟,她也是女人。
李秀玉点头同意,江一菲能代替她去已经算是帮她,“你等着。”
李秀玉到麦清雅办公室后进去又出来,过来叫江一菲,“雅姐叫你过去。”
江一菲挑眉,不知道麦清雅要做什么,“我知道了,马上过去。”
“雅姐,您找我。”江一菲对麦清雅很尊重,态度也是不卑不亢,上辈子麦清雅也是她的领导,江一菲在她手下一干就是几年不动窝。
麦清雅示意她坐下,面带笑容,“一菲来了,坐。来单位有段日子了,还习惯?”
江一菲笑笑,“挺好的,这边习俗、吃食和我们老家很相像。
“老家是哪里的?”
居然一副要与江一菲话家常的样子,“是临近的黑省的一个小县城。”
“家里还有什么人啊?”麦清雅喝了一口水,接着问。
“父母和弟弟。”
“他们都是做什么的?”麦清雅追问道。
江一菲暗暗皱眉,怎么像是查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