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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睛依旧那样漂亮俊秀,他半边身体都浸润在窗玻璃投入的温暖阳光里,可是唐心依然觉得他很冷。他的眼睛里没有对未来的期许,他也只是暂时坐在这个充满阳光的座位里,一边向她道歉,一边向她撒谎。当年那样伤害她,给了她一个长达五年的噩梦,就是因为这样一个似是而非的理由?唐心突然觉得很可笑。她也想解脱,也想放手,所以用了五年多,也就是一千九百多个日日夜夜来挽救自己。她原本以为她已经释然,可是当他重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她才发现,伤口没有痊愈,因为他已然成了一根针,永远都扎在肉里。

唐心将咖啡杯重重地放回小碟子里,苦笑连连,“那你要如何弥补我呢?当年你离开的方式非常自我非常混蛋,那现在是不是要补给我一个温情版的分手方式?画一个圆满的句号,是这样吗?”

话音刚落,她就看到沈清源的五官在眼前猛然放大,接着嘴唇压上了一个柔软的事物,带着缠绵悱恻的气息。

他的吻压了下来。

唐心闭上眼睛,感受他的气息和味道,干燥而敏感,像加州的风,从海上呼啸着狂奔了万里,却在抵达陆地的时候化为绵绵雨风。这五年,他明显没有什么玫瑰往事,这个吻明显生涩而稚嫩,如同晨起的第一缕光,带着新鲜。

唐心想哭,泪水从睫毛下流了出来。沈清源一顿,轻轻地离开她的脸。

“这是五年前欠你的。希望这样能让你好受一些。”他脸上带着哀伤和疏离,“唐心,五年前的我,的确是很爱很爱你的。”

他爱她,是五年前的事,不是五年后的现在,也无关未来。他真的很有分寸,可就是这种分寸感,伤人于无形。

“你弥补得很差劲!说了是圆满的句号,可是你给了惊叹号。”唐心飞快地擦去眼泪,在多哈的那一夜的美好感觉,迅速离她而去。

沈清源站着没动。他的身姿映在窗玻璃上,成了一个孤绝的剪影。

唐心站起身,打开了包厢的门。在迈出包厢的时候,她的步伐有些犹豫——她是在等他的挽留。可是他没有挽留。

唐心仓皇地走下楼梯,脚步有些凌乱。她甚至在拐角的地方,一个没站稳,跌倒在台阶上。路过的服务生赶紧去扶她,“小姐,小心一点。”

“我没事,我一点事也没有。”唐心支撑着站起来,仍然往外冲。她此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离开这里,越快越好!

出门的时候,她迎面撞上了一个男人。唐心连声说对不起,紧接着撇开那人,推开门就跑了出去。她全然没有注意到,那个男人是杜凌枫。

杜凌枫站在门前,目送唐心离开,表情十分严肃。片刻,他扭过头,一步步地慢慢上了二楼。他走到包厢里的时候,沈清源还没有离开,依然靠窗而坐,对面放着一杯冷掉的黑咖啡。

“许久不见,沈清源。”杜凌枫笑了笑,“我想,我们的约定该履行了,一场射击比赛,怎么样?”

沈清源回转目光,冷冷地回答:“输的人,放弃射击。”

“可是我现在还想加一点筹码。”杜凌枫两手撑在桌子上,目光灼灼地盯着杜凌枫,“如果你输,那你不仅要把金牌奉上,放弃射击,还要离开唐心。”

沈清源一把揪住杜凌枫的衣领,“我说了,你别对唐心动歪脑筋!”

“干什么?你得不到的,还不让别人得到啊?”杜凌枫举起双手,唇角勾起,“你自己比谁都明白,这一辈子,你都不可能接受唐心!”

“你都知道些什么?”沈清源眸光一紧。

杜凌枫嘲讽一笑,“我什么都知道了……你妈妈之所以成了植物人,也和唐心有关系,对不对?”

窗外的天空,刚才还是晴空万里,此刻却乌云密布,风雨欲来。

沈清源攥着杜凌枫衣领的手,因为太过用力而青筋暴起。他紧紧盯着杜凌枫,眼眶红了。

“所以你根本就不会接受唐心的。”杜凌枫又补充了一句。

咔擦——阴霾密布的天空上,猛然响起一声炸雷。

命运有时候很讽刺。本来唐心觉得自己要离开电视台,没想到最后是徐典离职收场。诬陷同事,这是一个很严重的人品问题。只是台里领导还是给徐典留了几分颜面,让她低调离开。

徐典辞职的那天,唐心并不知道。她有事去徐典办公室,结果一推门,看到空空如也的办公桌,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赶紧坐电梯到一楼,正看到徐典抱着纸箱往外走。

“徐典,等一下!”唐心喊了一声。

空荡荡的大厅里,徐典驻足回身,眼神森冷,“你赢了还不满足,还要对我踩一脚才满意,是吗?”

“不是,我只是想告诉你,为了杜凌枫做出这样的事真的很不值得。你就算把我抹得全黑,全都毁掉,他也不会选择你。”唐心目光坦然。

徐典像听到什么好听的笑话,自嘲一笑,眼角浮出泪光,“我是为了爱情,你不懂。”

“那你的爱情就是大错特错。”

“你没资格对我进行道德评判!”徐典吼了出来,“唐心,你以为你就没有黑点吗?沈清源的悲剧都是你家造成的,你居然还好意思来评判我对杜凌枫的感情?笑话!”

唐心脑子一懵,下意识地问:“你说清楚,什么叫作沈清源的悲剧都是我家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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