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算法课程做小组作业,其他几个搭档都是男生。
报告拿了最高分,反而被其他同学说自己抱对了大腿,“大概写文档也算贡献吧”。
呸,明明是姐写的大部分代码,全场凯瑞其他组员!
到了找工作时,更加发现,这个行业对女生的刻板印象多么根深蒂固:长相一般的,会被人不怀好意地称作“典型理工女”,而漂亮一些的姑娘,则又会被无端扣上一顶“刷脸过面试”的帽子。
邻居大婶第一次听闻随媛的职业后,满脸毫不掩饰的疑惑:“好好一个姑娘,长得怪俊的,做什么程序员?!”
后来进了厂,作为办公室里的绝对少数,男同事们时不时的“无心调侃”更是让随媛觉得像是吃了苍蝇——代码写的没他们好,他们说“到底还是妹子”;代码写的比他们好,他们说“到底还是不是妹子”。
而现在,老吴这样肆无忌惮地称她是技术单位的“公关价值”,摆明了就是赤裸裸的性别歧视和来历不明的浓浓恶意。
赵昶试图继续打太极:“小随一会儿还要开车送我回去,是真不方便。”
老吴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显然还是不肯就此放过随媛:“不会喝酒,那你是会唱歌还是会跳舞啊?总得会点儿什么吧。”
随媛脸色更难看了:合着我在你眼里就该是个气氛组成员?
小时候,家里聚会,大人们一喝多了就爱嚷嚷让孩子表演节目,不演吧,那就是不懂长幼先后;到现在,公务应酬,领导们要热场子也爱命令下属杂耍取乐,拒绝吧,那更是挑战尊卑秩序。
人啊,手里一旦有了针尖大的一点儿权力,就恨不得在各种场合下耀武扬威,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能支使几个人。
赵昶有些为难地扭头看随媛。
连人家《X华》的女主角都得在大佬们的酒局上跳舞助兴呢,何况咱们一个区区小虾米。
随媛明白。
她忽然冲着赵昶挑眉一笑,收了脸上郁色,款款起身。
酒桌上的众人,此时有的醉山颓倒,也有的一脸吃瓜。
随媛不卑不亢地把椅子推到桌下,绕到后面,再浅鞠一躬:“不才学过一点儿德语,那今天就献丑给各位唱个德语童谣《小鳄鱼》吧。”**
马上有人趋炎附和:“好好好,我们关总就是从德国回来的。”
说话间,随媛已经从网上找到了背景伴奏音乐,手机外放出来,她马上一展歌喉:
“你本是傻逼,还穿得酷酷滴,开个破林肯,也想穿阿玛尼……是你吗傻逼,傻逼傻逼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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