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云想想一会儿,眼底没有什么准确的情绪,云想想觉得要么她应该掉头就走,要么就应该是在琢磨着怎么和自己不对付,没有想到她竟然径直朝着自己走来。
“对不起。”
张口就是道歉,并且语气还颇为诚恳,云想想一头雾水。
“二姐这是做什么?没头没脑的,别说客人,就连我们都看不明白。”常家三小姐常珺也是一脸困惑。
常瑗冷冷地扫了她一眼,没有和她争执,这些人都是在看她的笑话。
她以前总觉得常家不惧宋家,就算人人要为了宋冕对云想想礼让三分,他们常家不需要。
她知道宋家是医疗世家,没有几个大家族不求上门,可他们常家养的家庭医生并不差,至少到现在他们常家还没有什么疑难杂症要求到宋家。
所以她从第一次见到云想想,就没有打算对云想想客气,甚至后来因为输得难堪,而在秦家的事情上煽风点火了一把,就是想要为难为难云想想。
还有慈善晚宴她也是故意和云想想争锋相对。
直到昨天晚上,宋冕在常家赢走不多不少两亿,她哥把这件事告诉了她爸。
她爸才对他剖析了利弊,实力上他们常家不需要畏惧宋家。
可她爸爸在常家的地位,和宋冕在宋家的地位不是对等。
常家未必由他爸爸来继承,现在爷爷年纪渐长,正是他们该表现的时候,如果她这个时候给他们这一房竖了个大敌,宋冕今天可以为了袒护妻子亲自杀到赌场赢走两亿,明天他就可以暗中支持大房成为继承人。
等到大房继承了常家,不再是爷爷当家做主,她就别想有今日的风光。
莫说是和云想想叫板,就算是家事不如他们常家,地位不低的人家,她大伯也未必会为她做这个主。
所以,他们就算不求宋家,也惹不起宋冕。
昨天爸爸的话回响在脑海里,要风得风的常瑗第一次感觉到了一种憋屈感。
哪怕这会儿站在云想想的面前道歉,她心里也觉得屈辱,可情势不容人,由不得她不得低头:“之前在施家是我输了却不依不饶,心里不平,以至于后来秦家的事情,我顺水推舟,故意要刁难你,之前慈善活动我也是故意要和你抬杠,是我气量小,心胸狭隘。我愿意接受你任何方式出气,只要你愿意把这些事情从此一笔勾销。”
哥哥说过,不求宋家什么,但也不能招惹到宋家。
云想想有点诧异啊,之前常瑗利用秦家,云想想以为她是喜欢玩阴的,但后来她在慈善会上和她正大光明地争锋相对,她又觉得这位常小姐是个喜欢玩阳谋的。
这会儿她才反应过来,这位常小姐阳谋阴谋无所谓,只要能够达到目的,什么手段都行,并且她还相当能屈能伸。
无论出自于什么原因,她愿意私下来道歉,云想想都觉得不容易,更何况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甚至不在乎不对付的堂姐妹看笑话。
这才是个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