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操心的命。
待其走后,江峥衡将“矛头”转向阮悠:“聊我什么?”
“没什么。”阮悠兀自吃着早餐,并不欲多言。
江峥衡没有端餐盘,他一进来看见这两人坐在一起便过来了,此刻见阮悠吃着,也忍不住拿起叉子,从她盘中抢出一块蛋糕。
阮悠抬眸看他:“……”
江峥衡神色自若,咬了一口,中肯地评价:“太甜了。”
他将蛋糕扔到一旁,又从她盘中夹出一块水果
“你自己不会去拿吗?这是我的。”阮悠无奈地问。
“你的就是我的,有什么好分的?”
阮悠正欲反驳,又闻他道:“当然,我的也是你的,你想要什么,尽管拿。”
阮悠彻底败给他,将盘子推到他面前,只道:“你吃吧。”
反正她也吃得差不多了。
出餐厅时,离集合时间尚早,她去酒店里的纪念品专区逛了逛,见时间差不多了,才前去大厅。
简逸之见她来了,指了指门口停放的中型客车,她微微颔首,上去时,vera身旁有一个空位,她走过去坐下。
“早啊,zoe,昨晚休息得好吗?”
“还行,你呢?”
二人闲散地交谈着,直至江峥衡上车时,vera才察觉事态不妙。
自昨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后,她便一直心惊胆战,想要寻找时机弥补,可眼下霸占着位子不反倒是惹火烧身吗?
她当即起身,朝阮悠道:“zoe,这是我帮ervyn占的位置,既然他来了我就先走了啊。”
说罢,抓起包坐到了后排市场总监助理的边上。
江峥衡睨她一眼,暗想这助理还挺有眼色。
阮悠已经是破罐子破摔,再有什么都不稀奇了。
酒店离雪场不远,坐车不过二十分钟便抵达了。
长泞近些年来只下过两三场雪,且没有一场长久过,连打雪仗都困难,是以,众人下车见到如此震撼的一幕时,不免惊艳。
趁简逸之和助理去办手续,众人趁这当口竟然还真玩起了雪仗。
你来我往,“凶器”无眼,稍不注意便容易被误伤,阮悠已经被打了好几回,都退到边缘去了,依旧免不了一劫。
江峥衡接完电话回来,面色微沉。
悦姚极尽所能地跟他描述江呈的病情有多么严重,哀求他回去后一定要去看看他。
他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只是想起来时,微感涩然。
他这位父亲,从来都是个标准的商人,做事情只看中利益,他幼时与他的关系还不如和庄园里的管家来的亲近。
他有时候想,江呈大概也是不在意他这个儿子吧,不然,为什么能做出那样的事?为什么能毫不留情地让他心爱的人家破人亡?究竟是有多大的野心?或是多大的恨意?
这一生中,他最尊敬的两位长辈,便是外公和母亲,他最好的母亲,却被这个人辜负了。
之所以不喜欢姚绯,有两个原因。除了她与阮悠的关系外,还有一点,便是因为母亲。她的出现,让江呈为数不多的对母亲的思念也消弭掉了,这种人,究竟为什么会被母亲喜欢上?
江峥衡不愿再深想,只觉越想越难受。
他走回去,寻到阮悠的身影,方才走近,便见一个雪球从她身后袭来。
想也没想便拉着她转了个身,用自己的背去迎接。
其实也没什么感觉,毕竟穿着厚重的滑雪服,但还是问她:“怎么不回击?”
阮悠鼻尖被冻得微微发红,她站稳了身子,淡声答:“不想玩。”
她早已没了当初的少女心性,曾经那个在雪地上放肆玩闹的女孩已经长大了,经历了那么多,很难再有真心的笑意。
江峥衡眉间微动,手指轻颤着,缓缓收紧,骨节都泛着白。
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人。
简逸之和助理办好了门票回来,分发给每个人时,提醒了一句:“最近下过大雪,尽量不要脱离人群去边缘的地方,大家都注意安全。”
众人都取笑他果真是公司里的“管家婆”,什么都要操心,各方面都要顾及。
简逸之笑了笑,没说话。
阮悠没有请教练,她的滑雪是阮仲林教的,颇为出色,至今也未生疏。
瑞士这边盛行阿尔卑斯式滑雪,也就是俗称的高山滑雪,她先在平地上试了试,觉得差不多了,这才来到滑雪道上。
江峥衡已经等了她许久,见她过来,问了声:“怕吗?”
阮悠闻言,倏地笑了:“你小瞧我?”
他看见她眼底的光彩,心中不禁回暖,转头望向无垠的雪地,微勾着嘴角:“比比?”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