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当过巫咸的释苒阏氏……莫不是觉得拓跋氏有私?她是想提醒我什幺?商戎说还没查清楚,那幺,她想要确定些什幺?
要真出了什幺夭蛾子,恐怕也会很麻烦了……先不提我人来了事就爆了,要那仨家族真搞了什幺邪门歪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力所能及可以对付的。或者跟我有没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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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狼牙项鍊给了宫墨歆,稍微解释了一下……他神色複杂地收下了。
「……听说狼牙很有用的,你别这幺个脸。」我勉强找话道。
「妳就这幺个反应?」
「不然要怎样。」我耸耸肩,其实我到现在对什幺煞气的还是没啥真实感,「指着商戎鼻头大骂放肆吗?还是派人把释苒阏氏砍了?倒是感谢你的提醒,感觉你懂得真多啊。」我是真心的,最近有很多事都是他提醒我我才注意到那些事情。
「……这倒是要感谢我师尊。」他带着一点感慨的神情道,我还是第一次听他说自己的事来着:「他授我武艺,又传我不少杂学以备不时之需,就连五行遁甲都教了。」
这什幺神奇师尊……又会武、会开锁、会奇门,本业莫不是个樑上君子?
「还有两个多月。」我思绪一转,又回到商戎的话上了。拓跋氏若真出了什幺事──对我或解云平甚至宫墨歆不利什幺的──应该也还有时间应对,而且照释苒的说法,他们若真要用巫术妖魅一类的玩意儿靠近我是没有啥用的,因为我身上戾气很重。有了狼牙,宫墨歆应该也是暂时没有这类麻烦。至于解云平,他是上过战场的,保不准身上戾气比我还惊人。
那北辰沐阳呢?释苒应该也派人送了东西过去?若是只送了我这个太女没送二皇子会惹些麻烦,她应该不会干这种蠢事。
不过,若是派人刺杀呢?拓跋氏位高权重堪比汗王,座下还是有几个能打的将军战士,更别提那的柔然铁弋炆炽了。
不过杀了我们又怎幺样?杀了我们有什幺好处?或者他们根本没想杀我们?只是另有企图?
我觉得自己被搅得越来越乱了,一堆疑问糊在我脑子里像团胶水,颇有几分剪不断理还乱的趋势。
可能我神色变幻无常又兼非常糟糕,宫墨歆默默看了我一下,就把项鍊拆了下来,「妳若害怕,那就给妳戴着吧。」说着就要塞给我。
「欸,不用不用。」我连忙推回去,「就说我没这方面困扰了,你比较要紧,人家给你的就自己拿去了别给我。」一出口我才有点觉得这话略为奇怪……应该是我想多了。
其实帝王学应该也有点东西是专门对付这个的……异术集《天下君临》应该有的?我现在连君威都不见得可以发挥多少,掷功是很上手了,可是对付妖怪鬼魅好像也没什幺用啊。
「……妳现在还觉得自己欠我?」他平静的声音像晴天霹雳一样抽了我一耳光,拽回我的思绪。
我一下子被这个半疑问半肯定的句子噎得说不出话来。
对于这件事我是心虚的……我撇开头。不回答。天杀的我不知道该怎幺答……
「妳看着我。」他主动把我的肩膀扳正,直视他的脸,我立刻萎了下去。
「……很重要吗?」我投降了。「你哪里看出……我是说有这种想法的。」这话换我想抽自己一个耳光。来这见鬼的时代这幺久了怎幺半点厚黑学也不长进,我恨铁不成钢地想着。
「不是妳的错。」他一脸「我就知道」,我的想法完全任人宰割,「我会进宫,除了殿下的命煞,尚有不少因由……天下残缺男子何其多,身分比我尊贵的也有,怎幺会是我进宫,妳不想想吗?」
我愣了一下。这信息量有点大。
难道是左尊宫沂?他这幺大好年华,也不过就是白了头髮,就这幺葬在深宫里,他怎幺会甘心呢?看他的态度,也不可能是北辰沐曦逼他。
我心里突然涌现了一个念头,最不可能,但是也不是不可能。
如果他原本在左尊府或自己家中就过得不好──不然怎幺年纪轻轻头髮就白成这样──那会不会,是他自愿进宫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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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感度要从小刷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