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雪意从前问路汝泉,人活一世,究竟是为了什么。
路汝泉同她说:“想是想不明白的,唯有大事临头,才可能摸着一点儿门道。”
温雪意到如今仍没有想明白。不晓得路汝泉和绿穗想明白了么。
绿穗走后不久,守卫她的人去而复返,一共三人。门外落了锁,他们还来得这样悄无声息。
为首那人同温雪意说到:“姑娘,我家主人请你一叙。”
俞金奂也不信绿穗,否则这几人便不会回头。
逃是逃不了的。
温雪意冲那人说到:“如果你们答应不弄坏这些瓷偶,我就跟你们去。”
瓷偶是绿穗带着来的,这几人必定要搜查,书册藏在院中树下,温雪意不担心。她就怕几人会砸了瓷偶查探。
“瓷偶中空,你们耐心看看就晓得里头没有藏东西了。”
温雪意甚至取了其中一个瓷偶,翻过底部递给为首那人。
“你看。”
那人细细查看一番,确实没有猫腻,这才应下了。
“你们小心些。”
那人将温雪意带到一处小院。俞金奂已经在厅堂中侯着她了。
“又见面了。”
俞金奂显然忙碌,废话一句也不多说,单刀直入的问她:“其他账本在哪里。”
“俞老板如今与绿穗是一家人,就应该相信绿穗。”
“她与我是一家人,她也应当相信我不是么。我还是那句话,绿穗许你的好处,我都能给得更多,她如今只能留在俞府,往后也是,除了今日给你的银钱,别的什么也给不了你。
“即便你留着那些账册也没用,倒不如给了我。”
俞金奂这样软硬兼施,与姜年有几分相似。姜年的哄骗温雪意尚且不会相信,更不用说俞金奂了。
温雪意叹了一口气:“俞老板高看我了。我也不怕告诉你,绿穗最初与我做的交易便是我帮她送那一本账册。我头一次去钱庄时险些送命,这样的事,我怎么会做第二次。且不说是否真的还有别的账册,即便真的有,这样重要的东西,绿穗又怎么肯交给别人。”
在老宅搜查的几人一无所获。
俞金奂命人搜了温雪意,她身上也干净得很。
温雪意又劝到:“与其浪费时间四处搜查,倒不如俞老板多问问绿穗。从前不好问,现在都是家事,还有什么不好问的呢。”
她说得合情合理又情真意切。
俞金奂虽不相信,一时间却也没有更好的法子。逼迫温雪意是不成的,温雪意奴籍在身,他若是动粗,那便是留了拐人奴仆的罪证。
杀了也不成,他做的是买卖,自然是麻烦越少越好。
仍是抓着温雪意来的那人再把她送回去。
那人还算守诺,小院虽杂乱了些,二十来个瓷
HāìㄒāńɡSんμщμ(海棠書屋).℃0Μ偶还好好的。
绿穗给温雪意留了些钱财,她边收拾边盘算着要再雇两个人。
要会武的,平日能护着她,也可看着这小院。
温雪意还想起一件事来。
她还欠着烟雨的银子,她在烟雨那儿还有张签字画押的欠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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