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墨生撞得满头鲜血,摔倒在地。
“你究竟要如何?!”
“我要如何,我要你作罪己书,我要你死!”
姜年想到从前种种,成墨生即便死了,也不足平愤。
“成宁没了,你还有一个养在外头的儿子,倘若你乖乖写了去死,我便过往不究。”
结果如何,温雪意如今都已知晓。
那日细节,姜年说得仔细,分明是夏日炎炎温雪意也听得浑身发凉。
“主人当真撅了坟,砍了成宁的手么……”
“都说是玩笑,成宁也还在牢中。”
温雪意勉强松一口气。
当年的玩笑最终要了纪锦娘的命。
如今的玩笑也要了成墨生的命。
姜年是不会掘人坟冢,也不会砍人手足,然而温雪意不信他会放过县官,也不信他会放过成宁。他心中必定另有盘算,
HāìㄒāńɡSんμщμ(海棠書屋).℃0Μ只是此刻未曾动手。
温雪意心烦心慌便要抓着东西,听得害怕,温雪意竟不自觉抓住姜年的手。
姜年也十分疲乏,他搂住温雪意,好似全身无力一般靠在她身上。
“只是玩笑……
“雪意,我恨极了。”
近二十载的折磨,近二十载的隐忍算计,到头来成墨生居然说只是玩笑。
温雪意无言的抱住姜年。
成墨生死了,纪锦娘也无法复生,由此而生的许多折磨,也无法消除,姜年因此生出的无限恨意更是不能平复。
江边回宫后,姜年一直是疲惫不堪的模样,搂着温雪意倒头就睡。
温雪意醒了,起身想去做事,姜年也一下子醒过来。
“你去哪儿?”
“我不困,你接着睡吧。”
姜年把她拉到榻上。
“别走。”
姜年略微软弱,温雪意便忍不住心软。然而越是亲密,温雪意也越是想起二人之间的裂痕。
姜年腰上新系的穗子,她这大半月同林西竹见面的几次。
总有一日要捅破的。
温雪意狠心要摆开他的臂膀起身,姜年又喊起疼来。
“别使劲,我还疼呢。”
他身上淤青化开了,发黑发紫,格外唬人
“陪我说会儿话。”
对温雪意,不能硬着来。姜年深谙其道。温雪意略微松动,姜年又将她搂住了。
他无话可说,他只想搂着温雪意睡下。
姜年本以为成墨生死了,他便解脱了。成墨生已死,这一日他仍是难以欢愉。
“雪意,给我唱几句吧。”
姜年沉沉入梦,温雪意却不能安眠。
姜年的手段,万一知晓她与林西竹的事。
温雪意几乎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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