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同花宜是怎么回事。”
“花宜年岁小,大约是误会了。”
“当真是误会么?”
姜年竟也说得坦白:“沅儿,你既不信我,便不该来问。你早有决断,我说什么你都是不信的。
“你若是信花宜,问她也成。”
姜年三两下撇得干净,等他再叹气,李沅儿越发迟疑。
“沅儿,我大约与你心中所想相差甚远。我既苦过,心中便总想安稳些。我不愿较劲,也不愿吵闹。”
李沅儿沉默不语。林云意比她更着急,忍不住的与温雪意耳语。
“姜叔若是像总之他若是避嫌,杜花宜能有什么误会。李姐姐怎么就不明白呢!”
温雪意也叹气,唯有身处其间的人才晓得姜年的厉害。若是人人都清醒自持,哪里还会有这样多的痴男怨女。
“沅儿?”
“你还是叫我李小姐吧,姜年,不管你想什么,我李沅儿从今往后再不奉陪。”
林云意和温雪意皆惊叹起来,假山挡着,她们只能听声不能见人。
“噗,真想看看姜叔此刻的脸色。”
李沅儿亦不似先前迟疑。
“我自问不是心胸狭窄之人,亦不会胡乱猜测。这么些时日,我总觉得不对劲,你说与不说,我只信我自己的心意。姜年,你委实叫我不悦。
“无论我是否多想,从前只当我瞎了眼。花宜年岁尚幼,不懂分辨,若是叫我知晓你有所哄骗,我必定不会饶你。”
李沅儿一通话说得林云意痛快极了,险些要击掌称好,还好温雪意拉住了。树丛的声响吓得林云意和温雪意都屏住气。也不知风声能不能掩盖住。
李沅儿说得快,走得也快。
姜年冲她们的方向喊了一声。
“响动这样大声,别躲了,出来。”
温雪意拦住林云意,自己从假山后走出来。姜年倒还笑得出来。不过他向来善于遮掩,人外也少有显现心意的时候。
“主人失算了。”
姜年却不应她。
“云意,你也出来。”
温雪意还想掩饰,姜年直接打断话头:“若只有你一人,方才无需我喊,你便出来讥讽了。
“云意,别叫我过去拉你。”
林云意只好也从假山后出来。
“今日之事关乎声名,骂我几句不打紧,往日也没少骂。旁的事情都烂肚子里,若是胡说,我便多同林夫人介绍几个青年才俊。你如今也二十岁了,该懂事些。”
姜年是长辈,从前少有这样严厉的,林云意被他当场抓住,一时也不敢顶撞,只乖乖应下了。
姜年总是肯说好话,日后若是有人问起,他大约也只会说自己家势寒微配不上李沅儿,不敢肖想。
林云岚方才已经瞧见温雪意,此刻也寻到花园里来。
“李小姐怎么哭了?”
便是嘴里说得利落,李沅儿终究是伤了心。
林云意有些黯然,一时感慨到:“情爱之事,总难以捉摸,又由不得心意。”
她说完自觉不妥,又转开了话题,只问林云岚有何事。
“雪意,你不是问成宁么,中秋之后,听闻先前联名状告的人又不告了,贺青松贺炎都放回去了。成宁也被好友带走。”
联名状告的人都是姜年在背后怂恿,所谓好友,也是先前姜年安排的那两三个。
至于县官……温雪意雇了人去泾州查探,县官在成墨生自尽后心梗而亡。
桩桩件件,都是姜年玩笑所说过的话。
他要成墨生自尽,成墨生便在牢狱中自尽。
他说县官心梗而死,县官当真又心梗而死。
日后若是发现成宁,大约也会是自尽。
温雪意又是一声叹息。
外头仆从忽然引着谷雨过来了,他似有急事,请温雪意到一旁低语。
“温姐姐,大人叫你与林府丫环换身衣裳,他还叫白露寻了卓大人来接你。”
温雪意有些茫然:“这是做什么?”
“方才杜大人来请,大人已经去了,稍后白露请过卓大人就会到林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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