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托一路风驰电掣,驶来郊区一个废弃工厂,老远就能听见那里面震耳欲聋的金属碰撞声和男欢女笑。
铁网栏门前守着两个打扮同样嘻哈的男人,寇响报了“caesar”的名号之后,他们和他击掌撞肩,望向杨吱:“她呢。”
“不是rapper。”寇响回答:“陪我过来的。”
“caesar,你知道规矩,不是rapper不能进去。”
寇响笑了笑:“她也会唱,吱儿,给他们来段freestyle。”
杨吱惊呆了,之前可没说来这一出,完全没准备表演什么啊,这家伙整她呢吧,还freestyle,怎么不叫她表演后空翻呢。
那两个男人还盯着杨吱,看这架势,赶鸭子上架啊。
“freestyle完全即兴,不用准备,随便唱几句吧。”寇响说。
杨吱狠狠瞪了寇响一眼,学着他说唱的架势,硬着头皮“yo”“yo”两声:“今天晚上,我来到这个地方,虽然我不是rapper,可我很想…很想看看这里到底有什么值得人那么疯狂…”
没有经验的说唱歌手只会一味追求押韵,不会断句,更无法掌控flow的节奏。
寇响一把揽住她肩膀,微笑着止住了她的尬唱:“算了算了,还不如不唱,哥们给个面子,她是我女朋友。”
两个男人笑着对视一眼:“早说是caesar你的女朋友,就不用这么麻烦了,进去吧。”
“谢了。”
寇响揽着杨吱进了门,杨吱满脸通红,狠狠在他腰上掐了掐:“我恨你。”
丢人丢大发了。
这男人全程微笑,任由她死命掐他,挺硬气,一声没坑。
整个废弃工厂完全已经被改建成了类似地下酒吧的形态,种颜色的聚光灯四处扫射,还有dj站在二楼最显眼的高台之上打着碟。
废弃工厂还有很多报废的机械东倒西歪,男人和女人站在这些金属器械上,有的在说唱battle,有的三五成群围在一起接龙freestyle。
这里的气氛和之前的酒吧完全不同,如果那里还有许多找乐子的男男女女,那么这个废弃工厂,就完全是rapper的领地。
他们打扮风格鲜明迥异,甚至可以说是群魔乱舞,女人化着夸张的妆,目光也格外大胆,毫不掩饰地打量她。
杨吱低着头跟着寇响,紧紧攥着他的衣角,在陌生的环境里,她本能地依赖他。
寇响带她来到吧台边坐着,杨吱看到身边有个男人居然把两片蓝色药丸放进啤酒里,药片迅速冒出气泡,男人将药混合着酒喝下去。她惊呼出声,却被寇响从后面一把捂住嘴。
宽大的手掌几乎将她半边脸都盖住了,温热的呼吸拍打在她的耳畔,低醇而有磁性:“别大惊小怪。”
杨吱惊悚地点点头,于是寇响放开了她,将自己的鸭舌帽扣在她的脑袋上,压了压帽檐:“说了不是什么好地方。”
杨吱以前在乡镇上,学校外面经常会有黄毛小混混,三五成群聚在一起抽烟打架,她觉得那些家伙已经很社会了,每次经过他们身边,她都会低着头快速走过。
以为自己永远不可能接触他们的世界,却不曾想进城之后,还会有这样的见识。
这时候有个戴钢链子的胖男孩走到寇响身边:“嘿,caesar,好长时间没见了,最近忙什么?”
寇响和他击掌撞肩:“最近事儿挺多。”
见他身边护着一个女孩子,胖男孩来了兴趣:“哟,开天辟地头一遭,caesar带女孩来了。”
“介绍一下。”寇响放下啤酒瓶,将杨吱从身后拉到前面来:“b dog,直接叫大狗。大狗,这是小吱儿,我女朋友。”
杨吱红着脸踩了寇响一脚,刚刚为了蒙混过关,让他叫声女朋友也就算了,现在角色扮演该结束了吧。
胖男孩大狗笑了笑:“难得有生之年,还能有女孩把我们的头号妖怪caesar给收复了,小嫂子好手段。”
“我不是!”
杨吱正欲辩解,寇响又把她拉到身后,回头指了指十点钟方向,问大狗:“那家伙谁啊,没见过。”
“新来的小子,号称匪帮说唱no.1的n,挺厉害,这段时间battle场场赢,实力很强,人气也高。”
杨吱顺着寇响的目光望过去,只见不远处的报废汽车顶端有个男人,正在和其他人打比赛。
他全身破牛仔,平头,戴着卫衣帽子,昏暗的光线掩住了他半张脸,左边眉毛从三分之二处断了一截,气质很野。
此时此刻,n正好迎上寇响的目光,然后对他比了个国际手势——竖中指。
“n。”寇响喃着这个名字:“挺嚣张。”
杨吱问寇响,什么是匪帮说唱,寇响将杯子里的啤酒一饮而尽,解释道:“hiphop的一种下属风格,内容多表现暴力、欲望,负面的信息,反映现实的一种音乐路向。”
大狗补充:“简单来说,就是爆粗口,骂人,风格尖锐且不留情面,这几天n在我们这儿,可是大出风头,骂得别人哭爹找娘,战斗力杠杠的。”
寇响冷笑一声,收回了目光,对刚刚n无礼的行为置之不理。
玩嘻哈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有点嚣张和目空一切,他见多了,懒得计较。
和大狗多聊了几句,一回头,身边丫头不见了!
寇响一个激灵,吼了声她的名字,四处寻找。
杨吱从来没见识过rapper的聚会,很是好奇地东张西望,这里的人们三五成群各自为阵进行着battle,杨吱站在边上听他们说唱。
寇响在角落边找到她,一把将她拉回自己身边,面带怒容:“谁让你到处乱跑。”
“我听他们唱歌呢,真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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