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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说士可杀不可辱,许多亲近的下属下午给他电话,觉得“留职调查”的结果是对他的折杀。他看得很淡,这不是他要走的真正原因,顶多算个导火索罢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很多事情已经违背了我创立云驰的初衷。”
小穗垂下眼,期期艾艾地说:“我也是帮凶,是不是?”
周望川把她按坐在沙发上,摸了摸她的长发。她的眼睫上挂着未干的泪珠,满脸愁容的为他担心。
“和你没多大关系。即便和廖驰有关,也不完全是他的问题。”
公司一年一年发展壮大,有些周期性的循环避免不了。做大就要融资,像第一次开会时小穗所说的一样,上市是趋势。和他的初衷不吻合,但很难说清谁对谁错。
“当年我把云驰控制权让给老廖总的时候,他出高价稳住了团队,还答应了我很多苛刻的条件。连续三年加大投资,把产品做出来,是我当时死活不肯让步的底线。”
“三年过去了,老廖总说到做到。公司业务越来越成熟,可是,融资的能力也透支了。短期内,投资收缩不了,股东又急于为透支的融资拿到回报。一步一步走到现在,很多决定看似偶然,实是必然。”
周望川站累了,坐在小穗身边的沙发扶手上,伸长了双腿,接着说。
“这几年我和廖驰搭档,分歧不少,纵使掺杂了一点个人恩怨,绝大部分我认为还是理念不合。特别是战略方面,当我们在公司发展前途、中长期侧重方向都无法取得一致的时候,没有人委曲求全,那么,就到了我们该分手的时候。”
他不缺的是壮士断腕的决心。与其在云驰做自己不认同的事,不如放开手脚,当断则断。
小穗拧眉,男人的抱负她只懵懂的了解一部分,问得很没有底气:“再不合,这不几年都过来了吗?或者,你和廖驰再谈谈?”
周望川扯开一抹无奈的笑,说到底她才来公司的时间还不到半年。
“很多地方都不合,裂痕不是贴一贴、缝一缝就补得上的。”
“廖驰很早和我提过,你不配合他,决策权力过大,他对你始终有戒心。”这会也没什么出卖不出卖了,小穗说得透彻。
“我们的分歧不至于此。他站在资本的角度看事情,很直接,但不够本质。就像这次他突然拿了地,将来上市的钱全拿来建楼,谁又能说他什么,他自己的权力不够大吗?”
周望川摇摇头,“可是,这不是我们做实业的思路。”
要投资团队,投资技术,投资产品,这才是上市项目之初,他表态愿意参与的出发点。搞房地产?当消息确定后,他的失望到了一个难以接受的顶点。
“归根结底,我们的分歧在于对公司未来的规划。我还想创业、做业务,他和他代表的股东方更关注的是——坐收渔利。他们要的是变现、要的是实在的资本收益。”
有个业内成功的企业家曾说过,把始终拥有“创业”心态的员工留到公司上市,就是个悖论。习惯了开疆拓土的战士,没有人愿意当守业、守成的看护人。
周望川不是个习惯被牵着鼻子走的人,“云驰的运作已经成熟,不需要我过多担心。到此为止吧,我有我自己的路。”
小穗耸了耸鼻子,眼泪又要克制不住的掉下来了。
这才几天,他都想得这样清楚了。可是——她替他不甘心啊!
小穗乱糟糟的抹了把脸,颓败不已:“你走的话,廖驰的鲶鱼效应就奏效了……而我,就是鲶鱼之一,是不是?”
搅浑了一汪清水,还把最大的鱼逼得换了河道。
“没有你这只鲶鱼,也会有别的黑鱼鲤鱼。不要多想,我主动请辞和你没关系。业务成熟的公司,风险往往藏于冰山深处。长治久安,没有任何变数,放到哪家公司都不现实。”
听起来有道理,小穗却知道,他的话很大程度上是为了宽慰她。
她一时陷在牛角尖的情绪里出不来,气鼓鼓的又想了一遍,忍不住哭出声:“什么破工作啊,早知道我就不换了!”
如果她不来云驰,也许他还好端端的做他的周老板,和廖驰分庭抗礼,哪有这半年来的各种风波。
她后悔了,从没像现在这样后悔过。
周望川任她发泄了会情绪,等她好一点,维护似的说:“不管怎么说,云驰值得你来……”
“不,云驰不一定值得——”小穗扑进他怀里,他坐的位置比她高一些,正好把脸贴上他的腰,抬头眨着湿漉漉的眼睛,带着哭音说,“你最值得我来。”
周望川和她对望,在她眼里看到了很多复杂的情绪。
内疚,自责,消沉,还有情真意切的心疼,浓浓的几乎要溢出眼眸。
“别哭,工作上的事情我有分寸。”
她把脸在他衬衫衣角上蹭了又蹭,埋首其中,平静了好一会。
他衣服上有一股淡淡的烟草味,还有清新的洗衣液的柠檬香。小穗脑门在他腰上磕了一下,声音瓮瓮的:
', ' ')('“你心里不好受的话,要告诉我……”
哭哭啼啼的人是她,他说话时条理分明,显得比她云淡风轻多了。
“嗯。”周望川答。
这几天心里装着事,一直有些疙疙瘩瘩的不适。和她一点一点讲完,他释然了很多。
他的女朋友也许不懂他的工作,但他相信以她的聪慧,可以心意相通的理解他所有的想法。
小穗定定的靠着他,时间静静流淌,几分钟过去,忽然又抬头瞅他。圈在他腰间的胳膊动了动:“要抱。”
周望川会意,手插进她膝弯把人托起来,自己坐上沙发,把她放在腿上。
小穗很喜欢这个姿势,手绕在他脖子后面,撒娇似的亲密。有时两人看电视,看着看着就这样叠在了一起。
他一本正经的给她收裙摆,盖住光裸的小腿。小穗踢了踢脚,脚尖踢到沙发上,又弹回他腿上:“一整天脑子里全是你,很想你。”
直白的表达还不够,低声咕哝:“还要亲……”
周望川固定住她的膝盖往回拉。收得紧了,上身微动,在她唇上落了个吻。
“我不想你走,不想你走……”小穗细着嗓子,在他耳边重复。绵绵腻腻的音色像要直往他的心里钻,让人忍不住沉溺的婉转温柔。
手机在玄关再次震动起来,他充耳不闻,把人往他肩上扣:“我知道。”
伏在他肩头的角度,他一侧脸,就能捉住她的嘴唇。小穗乖乖地闭上眼睛,没等几秒钟,周望川的脸压了过来。
气息入侵,唇舌契合在一起。她享受着他的温存,很快张开牙齿软软地回应他。
他的动作显见的重起来,舌尖交缠的在她的口里逡巡扫荡,津液交融。
这两天都没时间好好在一起,小穗也心急了。
背后卡扣“吧嗒”崩开的声音似乎唤醒了他,周望川靠上沙发,手里抚过前方的起伏,头向后仰,松开了她的唇。
小穗眼中带着未散的雾气,气息不稳的哑哑问:“吃晚饭了吗?”
“在咖啡馆吃了点。”
那你躲什么。小穗脸颊一片明艳的绯红,隐入鬓边,咬着牙往下坐了坐,听他短促的“嘶”了一声。
她被推开:“今天不行。”
小穗忍着羞意,轻轻的追问:“为什么?”
“你不冷静。”周望川臂上使力,扶着她的腰往人往上举。
小穗不依,试着挣开他的钳制,怨里带着恨的说他:“你的问题,就是太冷静了……”
手飞快地滑到他后腰,不顾力道的掐了一下。后腰是他最敏感的地方,全身不由自主的微微战栗。小穗还要再掐,被他捏住手腕拉出来。
“今晚,实在不是个好时机……”
他的右手还插在她单薄的上衣里,刚才,他明明和她一样无可救药的沉迷,反应……很剧烈。
小穗挺着上身往他手里送,把他肩头的衬衫都拧出了褶子:“不管,我心情很糟,一晚上都缓不下来的糟。人家男朋友都管哄的,你不哄不行!”
他能怎么哄,她还在把身体往下压,周望川额头汗出来了:“我……”
“你真不哄?”
他一把腾空抱起怀里的人:“去我那。”
“不去!”又想唬弄她。
“……去吧,东西在我那。”
第65章 干炸小黄鱼
“后悔了吗?”
小穗抱膝坐在卧室的床上,眼巴巴的看着周望川进了洗手间,一分钟后又从洗手间出来。
他迈步走近,双臂撑在她两侧的床单上,半围起她,俯下腰问。
小穗和他对视,彼此的瞳孔里映出对方的影子。她微微碰了碰嘴唇:“不。”
她是个多执着的姑娘,周望川再了解不过了。伸手抓住她的脚腕,从床中间到床沿,一点点的扯近距离。
光滑匀称的小腿,再往上,裙角翻开了大半,大腿的肌肤若隐若现。
小穗曾和他纠结说,她的梨形身材不能穿长裤,细胳膊细小腿细腰,肉都囤积在中间部位,不好看。
周望川却被眼前的一片雪白晃了一下,丰润有丰润的美感。
他慢条斯理的动作和越来越深沉的眼神,让小穗脸上的温度逐渐升高,捂住脸强撑着说:“你也不许,谁后悔谁是小狗。”
说完自己先弯了嘴角。到这会儿,她才有了点要做“坏”事的自觉,小声地催促他去关灯。
箭在弦上,刚才在隔壁还霸王硬上弓似的人反而怂了。周望川是个行动派,捻着她的纽扣一一解开,兜住她后腰把人扔到床头,然后下床去够开关。
等他再回来,借着洗手间一盏小灯的光线,小穗看到他上身的衬衫不见了,男人结实蓬勃的线条显露无遗。
荷尔蒙的气息欺上来,笼罩住她。被重重地压在床上的时候,小穗没骨气的说不出一个字。
周望川逮着她的唇舌亲了一会,很快转移了阵地,在
', ' ')('她脖子上密密的印上痕迹,再往下。
多少次想见真章,都没舍得,怜惜她太快接受不了。这次,他不会网开一面了。
衣物散落,连最贴身的小件也被他随手扔到地板上。小穗根本不敢看,紧闭双眼在他身下细细的喘息。
“纸老虎……”他使了点力咬住她耳垂,手里揉着她,含糊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
支着的胳膊卸下力道,这下,他全身严严实实地盖住她。某个地方顶住她,吓得她瑟缩了一下。
“我有点后悔……”
“晚了。”容不得她再说话,周望川衔住她的嘴,抵住她的舌尖吮吸。
手指向下抚摸了一会,一瞬间亲吻忽然变得柔和,动作却真正的孟浪起来。
“嗯……”小穗长长的呜咽一声,双手试着抓住什么,把他肩膀的肉都捏了起来。
他停住等她适应。身上疼的不止一处,她的力道再大也不及鱼水交融的快慰。
她的腰背从僵硬到面条似的和软,他不许她躲,堵住她不许她抽身,按住细腰,复又浅浅地用起力来。
由浅继而深,直至酣畅淋漓。波浪起伏之间,明明一开始挑起火来的人是她,先迷失在全过程中的也是她,他却比她更加沉沦投入。
这是男人的战场。在这里,她成了鱼,他才是那个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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