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抬了一下,又放了回去,最后只说:“您不用道歉。您什么也没有做错。”
“那你为什么躲着我?”赫莱特皱起眉,“我以为朋友就是应该——”
“主人。”
沙瑟尔打断了他。赫莱特的眼神一变,刚要开口,沙瑟尔就继续道:
“我从来没有把您……当做朋友。”
这样的时间持续了六年。
沙瑟尔无法比较是这段时间难熬,还是当初辗转寻找的日子更加漫长。后者让他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一次又一次地失望,前者让他靠近了那个幻想,却又仅仅只是靠近。
六年前他的那句话并非是随口的谎言——他从未将赫莱特看做“朋友”。对方是一束照进泥沼的光、一个遥不可及的幻想、是他付出一切也愿意报答和保护的主人,而后来……
某个夜晚,经历过一个甜美又黏腻的梦后,沙瑟尔就意识到了自己的愿望。
梦里,赫莱特也用那次不欢而散时一样、盛怒而暗藏委屈的眼神看着他,承受着他带来的痛苦与欢愉,一边厌恶地斥骂一边却又屈服地祈求。
而他为对方透出的厌恶而痛苦,却又忍不住在温热的包裹中沦陷……
沙瑟尔从熟悉的梦境中醒来,愣了一会儿,然后无声地叹了口气。
罪恶的、背德的臆想反而让虚幻的快感成倍地增长。
一开始他会为此感到羞愧,甚至觉得自己玷污了最应该受到自己保护和尊敬的人,但随着与对方的渐行渐远,他无法控制地沉迷进这种最温暖的、最亲近的却又最隐秘的接触之中,仿佛这样可以弥补现实中的距离和遗憾。
他想要他,但他更想保护他。
也许梦境带来的也算是一种别样的满足。这时沙瑟尔几乎觉得,自己并非孤身一人躺在庄园属于奴仆的房间里——那种令人着迷的触感仿佛仍萦绕在指尖,心跳也燃烧着无法褪去的情潮,就连周围的空气都带着火热的……
沙瑟尔只怔了片刻,就迅速发觉了异常。他立刻起身推开屋门,刚才还隐隐约约的热气瞬间喷涌而入。
他面前的整个希尔维斯特庄园,火光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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