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如此,赵千行还是撑着手从床上坐起来,但还没挪下床,就被另一只手给拉了回去。
原烈从背后抱住赵千行,鼻尖在他颈窝里轻蹭:“哥哥想去哪?”
“我们谈谈吧,原烈。”赵千行轻敛眸光,开了口,才发现声音沙哑得厉害。
“你现在在发烧,脑子不太清楚。”原烈一下一下在赵千行脖颈上啄吻,从后到前,或轻或重,慢慢吞吞地来到锁骨,啃咬□□一番后,又顺着弧线往上,去咬赵千行下巴。
“你也知道我在发烧。”赵千行沉声道。
“这有利于发汗。”原烈轻笑。
(……)
赵千行似是放弃了一般任由他玩弄自己,原烈也不强求他回应,心满意足后折过他的腿环在自己腰上,趴在他肩头问:“排骨已经炖好了,你是想加西红柿还是加山药?”
“……”
没有回应。
“好吧,那我给你煮玉米。”原烈说着,慢吞吞爬起来,赤脚下床,什么都不穿离开了卧室。
赵千行在床上躺了快二十分钟,才恢复了一些力气,给自己找了一身衣服套上。他惨白着一张脸,眼眶青黑,脚步虚浮地走去客厅。
这套房子的厨房是开放式的,原烈很轻易就知道他出来了,头也不回地说:“学校那边的实习,我已经帮你辞了。”
赵千行手猛地一颤,眼神变得凌厉,但沉默片刻后,竟化作一丝笑容:“你想关着我,哪儿都不许我去?”
原烈握着汤勺转过身来,眼底笑意很浓:“你是我的,当然哪儿都不许去。”
三中高二八班上自习课依旧很热闹,打牌的打牌,看杂志的看杂志,最后一排还有人在嗑瓜子,仿佛他们不是来读书的,而是来学校郊游。
原烈将平板竖在课桌上看电影,时不时从同桌那抓一把薯片到手中。可怜的瘦猴重新撕开一大袋铁板烧烤味大波浪薯片,但还没能够吃上一口,就被一只手捞走了,接着屁股被迫离开板凳。
李途一屁股把瘦猴挤开,扯下原烈一边的耳机,顶了他一手肘,说:“赵老师这几天都没来学校啊。”
原烈平平一“嗯”。
李途:“这几天你也都迟到早退啊。”
原烈没理他。
“我看你和他挺熟的,跟我说说他最近怎么了呗?”
“他没怎么。”
李途拖长调子一“啧”,“你脸上这伤怎么来的?”
还能怎么来的,当然是被赵千行弄出来的。原烈心说着,把耳机拎回来,塞进耳朵里。
“你这些日子,不让我们去你家打牌,也不和我们到外面去喝酒,怎么,家里藏了人?”李途不依不饶地凑上来。
原烈一巴掌将这脸挥开,不耐烦地撩起眼皮:“对,我藏了人。”
“让我去看看呗?”李途笑嘻嘻的,“这些年来得您老人家青眼的可没几个。”
“滚吧。”原烈翻了个白眼,一脚踹开他。
下午体育课原烈直接逃了,但没回家,而是慢吞吞开车去了步行街。
年轻人的爱情中,仪式感总是不可或缺,他去了商厦珠宝专柜,挑了大半个上午戒指,但始终没找到满意的。
美丽的导购小姐告诉他可以定制,原烈翻着那本册子,在椅子里又坐了一个小时。
李途有原烈家的钥匙,好几个月前原烈让他帮忙去取东西,但事情办完后一直忘了还,久而久之两个人都忘了。
原烈飞了一张盖过红章的请假条去保安亭离开学校后,李途偷偷摸摸去他课桌里摸了一张,做贼似的小跑去学校最近的小区。
他很肯定原烈没直接回去,因为那辆哑光黑宝马开的方向和这里相反。
17栋18-3。
李途有些紧张地咽了下口水,从电梯里走出来。
插钥匙、右拧三圈,再推门,李途看见一个穿白衬衫的青年站在阳台落地窗前,他很瘦,蝴蝶骨顶在衬衫上,呈现出一种近乎病态的美,扶在玻璃上的手指修长惨白,露出的那截手腕青黑血管分外明显。
虽然和之前见过的不太一样,但李途还是认出了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