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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轻轻的开了门,向床边走去,然后停在了床头边。即使是闭着眼,郝放也能感觉到那双眼睛此刻正在黑夜里望向自己。将眼睛打开了一点缝隙,窗外的灯光透了进来。敖先生的脸迎着月光,脸部流畅深刻的线条散发象牙色的光亮。可双眉紧蹙下的眼中,却又满满的都是无奈。
接着他便又绕到床的另一边,靠着郝放躺了下来,隔着被子便将人抱在怀里。他说:“我知道你没醒着,当然也知道你不想同我讲话。”郝放背对着他睁开眼,心想这人就是这样,从来都是自以为是,妄自揣测别人的想法,对别人好也仅随着自己的意愿,也不考虑下别人的感受。
“前些天我看了本书,里面有句话我记得很清楚,是这么说来着。有人说爱情是婚姻,是性,是清晨六点的吻,是生一堆孩子,可他觉得不是这样的,他说,爱情--是想要触碰又收回手。”郝放没敢动,就任他将自己抱在怀里,身后的人说完话就重重的吐了口气,也不知道究竟喝了多少,那酒味飘过来像是点把火就能烧着似的。
敖先生的头又往前靠了靠,将整张脸埋在赦放的后脖颈处,万籁俱寂的夜里,只有两人的呼吸声。不知道过了多久,郝放感觉到自己的脖子有些潮湿,而那个抱着他的人,身体正轻轻的颤抖,似乎在极力的压抑着。心脏像是被石磨碾过一般,心尖被碾得阵阵刺痛。
他可是敖傲,他怎么能哭。
等到天蒙蒙亮,敖先生起了身,接着便离开了。
郝放周身的温暖瞬间被抽得一干二将,脖子上那人留下的眼泪也已经风干。就这样睁着眼到了天从微微亮到透亮,竟是一夜未眠。
再想睡是睡不着,便起来洗了把冷水脸,醒了醒神。窗外是隆冬腊月,残存的树叶在寒风中舞动,挣扎几下还是掉了下来。将门窗都紧闭,室内保持着舒适的温度,郝放换挽起袖子,准备下面当早餐。
刚做好的,仍然是最拿手的西红柿鸡蛋面。将面端上桌,手刚拿起筷子,□□专属的新消息声便传来。这么早就发消息,除了格影,想来也没别人了。打开群对话框话,格子说:“醒了没,醒了没。”
郝放回:“什么醒不醒的,昨晚碰见一个胡言乱语的酒鬼,吵了我一晚上。”
消息发过去也就十几秒的时间,便又听见“滴滴滴”的声音。格子问:“噢,那他说什么了?”
他回:“爱是想要触碰却又收回手。”格子接着便回了个瞪眼的表情,然后又打了一长串的问号。
最开始时,郝放觉得格子这人很八卦,并且还有意无意的要探听他的八卦。只是接触时间一长,便发现她与其它的女孩不太一样,身上似乎总缺了些柔弱的东西,平常遇见不开心的事不爱抱怨,即使是失恋也闹不出多大动静。有的人八卦纯粹是为了满足好奇心,但也有的人八卦是出自于关心,格子便是后者。
过了一会儿,影子也上线了,发了消息说:“聊了这么火热,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格子立马回:“郝放说昨天有艳遇,还是个酒鬼。”
“说说呗,说说呗。”影子说。
“昨天晚上我买回宵夜准备回家的时候,发现有个人躺在我的三轮车里。而且是认识的人,于是我便把他弄回家了,并让他睡在我大沙发上。结果他半夜醒了,跑来我房间跟我说了些话,就因为他的胡言乱语,我睁着眼到天亮。”郝放将一长串的字符敲完,很合时宜的打了个哈欠,泪花都出来了。